慕念深兩手縮在外套袖子里快步跑到車前，常順已經拉開車門，她扒住前座靠背蹬上去，一屁股坐到了顧羲沖身邊，還是車里暖和。

“怎么樣？”顧羲沖把一瓶紅酒伸到她面前，深邃的眼睛里有些亮光。

她湊近看，慢聲說，“79年，嗯，可以俘獲爸爸。”

顧羲沖把酒收好。

車子緩緩向前駛去，夜晚的城市舉目望處都是璀璨，慕念深伸手在玻璃窗上劃了一道弧線，那里映著顧羲沖好看的側臉。

“楊澈回來了你知道嗎？”她突然說。

顧羲沖眉心微皺，“什么時候？”

“不知道。”她說著，坐正身子，從包里把那張卡片遞給他。

車內柔暗的燈光下，顧羲沖的臉緊繃著，冷意氤氳，他捏住卡片，就著路邊的霓虹，盯著署名，“Yannik”。

隨即，唇角微扯，把卡片扔回給慕念深，冷漠道：“回來就回來。”

慕念深覺得他沒人情味，撿起卡片放回包里，嘆氣說，“他不出現，肯定是還沒忘記子瑛，真不知道回來的日子該怎么過。”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感情都沒辦法處理好那算什么？”

慕念深皺眉，“喂！”

他瞥她一眼，并不覺得他說錯了。楊澈那種男人女生是喜歡，但在他眼中就顯得太造作了，他不喜歡矯揉造作。

“那是他從小愛到大的女人。”他不說話慕念深覺得心內有火。

“……”

“你很男人。”還是你根本沒有愛啊？她氣呼呼的背過身去，看著街燈隨著車子的前進，不斷向后穿梭。

到了慕宅，慕念深自己率先下車，不理顧羲沖，大步往別野里趕。

顧羲沖不緊不慢下車，站在別墅門前把風衣的領子豎了起來，隱約感覺到有涼涼的東西隨著夜風飄落，他仰頭一看，映著街燈，零零散散的雨滴在半空中飄落。

下雨了。

常順站在他身后也仰著頭看，“天氣預報說BJ下了暴雪，氣象臺都發布了橙色預警，周圍的地區也都大幅降溫，一夜之間進入了寒冬。”

顧羲沖皺眉。

常順忙道：“放心吧，有周小姐在阿姨那里沒事。”

顧羲沖點點頭，推開別墅旁邊的小鐵門，走了進去。

“小姐回來啦！”李姐正在廚房里忙碌，當當就在她腳邊，搖著尾巴，它是個小饞“貓”，不給它些甜頭，它就一直看著你，黑黑的眼睛，看的你心里發癢，可李姐剛捏了一塊牛肉要給它時，它卻不見了，隱約聽見外面有吱吱唔唔的動靜，跑出來便看見慕念深正蹲在地上和它親近。

慕念深一手還拎著包，扭頭對李姐一笑，起身換上拖鞋，踏踏走進廳里，“爸爸呢？”

李姐笑著說，“在樓上。小姐怎么一個人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