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是擁擠不堪的人流，款式新穎的服裝成列在每隔商場的玻璃櫥窗里，搬動這的炫目長裙，是匆匆的腳步，一輛接一輛的公共汽車、出租汽車、面包車、黃亮的車前燈、紅亮的車尾燈及那一閃一閃的LED，不禁讓人眼花繚亂。

成浩回到家時，章玉鳳正在客廳看電視，見他回來便問起白天的事。

“那什么小雪你是怎么認識的，沒聽你說過呀。”

他沒想到她對他們認識的過程也這么感興趣，難道要告訴她自己在哪里喝醉了酒，被那丫頭送回來的？那樣的話她反而會更擔心，便說是吳叔介紹的，沒想到她很高興的匝嘴，直夸老吳是個不錯的人。

“您還蠻滿意嗎？”

“雖然很可惜不是菲然，但只要你喜歡，我也不會反對。”這到底是喜歡還是其他意思，成浩聳聳肩，表示不理解。

“不過，那幾首歌我還是很喜歡的。”

對于她說的歌，他表示小雪肯定幾天前就百度過的，不然不可能幾分鐘內搞定那么多那個時代的歌曲。總之雖然胳膊受了一點傷，但他還是很高興。

聽到小雪解釋了昨天沒上班的原因，安娜很快搖著頭說：“小雪姐，你不會為了錢，把自己給賣了吧？”

張領班糾正道：“你胡說什么呢？這叫‘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懂嗎？如果是我，說不定還會在那住上一晚，那么他就是我的人了。”接著露出灰姑娘遇到王子的幸福表情。

“不是說越帥的男人越不可靠嗎？因為有些女人會像蜜蜂一樣圍著他們，這樣太讓人太沒安全感了吧？”

“安娜，你不知道，現在沒錢長得也很一般的男人也一樣不靠譜，與其那樣，我們是不是該找個養眼的？”

聽她倆這么一問一答的，小雪覺得現在這些女人到底是怎么了？雖然說優秀的男人不多，但沒必要這么快“投懷送抱”吧？

“小雪姐，你昨晚回家了嗎？還是真像張姐說的那樣，已經？”

她呼出一口氣，想到“越描越黑”這四個字，所以笑著沒回答。這讓安娜更好奇了，嘀咕道：什么嘛，這也不能說？

“鼎言律師事務所”里有對中年夫妻正哭哭啼啼的向他們訴說著自己孩子的悲慘命運。大致情況這樣：她們外來務工，有個七歲的兒子，趁他們不注意在路邊玩，卻被一輛路過的卡車撞死，他們發現時，因那輛車逃離了現場而感到束手無策，幾經打聽才知道這里也許能幫上他們的忙。

小雪再到包間上菜時，桌上的幾個男人已經快醉了，見到這么漂亮的服務員，其中一個中年男人遞過來一杯倒滿酒的杯子說道。

“我說小姐，只要你把這杯酒干了，我就給你一萬塊，你覺得如何？”

哼，除了要送醉酒的客人回家，現在還要陪客人喝酒？她看了看那個說話的男人，心想：您沒事去植你頭上那為數不多的幾根毛吧，都這德性了，還喝？但又不敢直接拒絕，便委婉道。

“對不起，上班時間不能喝酒，如果您感興趣，可以再來，在您清醒的時候。”

聽了這話旁邊的幾個男人都覺得很尷尬，一致看向那個說話的男人，看他要怎么“收拾”這個丫頭，但他卻拍著他那帶著黃金戒指的短短粗手指頭，色瞇瞇的看過來。

“好，姑娘爽快人，你們都聽到了嗎？小孫，你現在就出去，給我定一間明晚的豪華大包。”

什么？這老家伙還當真了，他不會真認為她會陪他喝酒吧？見一個男人出去后，小雪有點后悔說過的話，但為時已晚。

通過監控可以判斷那個襲擊者的大概身高及體型，由于帶著低檐帽，所以根本無法識別其長相；關于那輛白色轎車當時竟也沒掛牌照。如果不是專業人員，真的很難找到突破口，雖然對上次在賣場鬧事的那男人有所懷疑，但卻苦于沒證據，這讓成浩很是煩惱。

看對面的文慧一臉幸福的表情，讓成浩松了口氣。

她舉著杯子對他說道：“上次真的很不好意思，早該告訴你的。”

切，蜜月度完了才想起他，是不是太遲了點。但成浩表示只要她幸福就好，別的都不重要。

“你打算什么時候和那上官小姐結婚？”

對于這個問題，他最近好像都沒有想過，自從菲然回來后，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他現在喜歡的女人不再是她。

“我當然希望越快越好，到時可以做親家。”

聽了這話后她笑出聲來，沒想到這男人也會開這種沒譜的玩笑。

這是世紀飯店最大的包間，足有80平米，淺黃色玫瑰底紋壁紙，對面墻面是1.5米高的玻璃窗臺，但被咖啡色蕾絲窗簾遮住了上面一部分，左面靠墻是一排白色沙發，和配套茶幾；中間是直徑2米4的圓形餐桌和十來把配套的淡黃色軟墊座椅；右邊墻面上摳出一塊懸掛著一幅世界名畫“蒙娜麗莎”，但此畫看上去十分逼真；在一個角落的一個木藝架上擺放著一大束新鮮的玫瑰，那嬌艷欲滴的花瓣真不是一般的誘人；頭頂上是一盞埃及進口水晶燈，把整個房間照得通亮；尤其是精致前衛的磨砂玻璃幕墻洗手間，更是一層不染，在吸頂燈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桌上放著五瓶白酒和包裝好的幾套餐具，那男人見到小雪時一副志在必勝的嘴臉，吩咐旁邊的一人從包里拿出五沓人民幣放在桌上，同時另一個男人把一個空的高腳杯和那個倒滿了酒的酒壺一起遞到她面前。那個“禿”男人發話了。

“小姐，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今天陪我們五個，每人喝這樣的杯子一杯，這錢就是你的，但如果輸了。。。。”

小雪沒讓他再說下去，夸張地喘了一口粗氣說道：“好，就這樣吧。如果你們輸了，那下次。。。。”

“保證不會為難你們。”那男人也沒讓她說完，揚起一只手說道，“服務員，準備上菜。”

這讓杵在門口的景然和張領班都松了一口氣，見只上來一盤菜，其中一個男人很不高興的數落了他們，這時那個“禿”男人和小雪都已干了一杯，一會景然端著四份菜上來，那男人臉色才恢復自然，趁他們不注意，張領班趕緊把手里的酒壺和小雪手里的調了包。

由于被襲擊一事沒有任何進展，成浩怕連累到小雪，便決定在事情沒完全解決前，去接她下班。

小雪再次放下酒杯時，桌上的五個男人趴下四個，另一個已經在衛生間里站不起來，看到此景，她和張領班、景然三人擊掌慶祝，并拍了他們的“丑相”，以免他們日后耍賴。

這時一個瘦個子男人從外面閃進來，分別拍了拍四個男人的肩膀，但沒有一個是清醒的，他轉臉看向張領班他們。小雪覺得此人眼熟，不為別的，而是他手臂上的那塊刺青，這讓她有點興奮，總算一杯白酒沒有白喝。

剛上了成浩的車，他便就覺得這女人一身的酒味，但還算清醒，便問她為了何事要喝酒。她也照實說，他提醒她下次不可以再做這樣的事了，又不知道對方什么來路，玩一遇到個流氓什么的，吃虧的可是她們。不過好在沒什么危險的事發生。但他沒有直接送她回家，說去公園散一下酒氣。

她關心他的胳膊是不是好了，讓他覺得很欣慰；又問起那天被襲擊的事，他表示很快便會有結果。也許最近幾天太悶了，又或許他心情很好，忽然拉著她的手調侃道。

“我怎么每次見你，都要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呢？”

這家伙看女人看多了吧？小雪沒好氣的回答她。

“跟你以前的女朋友很像嗎？”

哪有什么女朋友？除了相親的十來個外，也就剩文慧和菲然了，論長相那肯定是沒法比。

“不像，完全不像，你哪有她們漂亮？”

她感覺頭頂有一群烏鴉飛過，便瞇著眼，瞪著他，推他的肩膀讓他快走。

“好吧，閉上眼睛，我就走。”他裝著生氣的說道，“這么快就生氣了，真沒意思。”

她閉上眼睛，下一秒，靠過來的是他那熾熱的吻，她身體先是一顫，接著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享受著這甜蜜幸福的時刻。

如今的繁華都市，被各種各樣刺眼的燈光籠罩著，總給人一種悶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而在一片喧囂之外，卻有一處燈光，它沒有霓虹燈那樣絢麗多彩，沒有太陽燈那樣耀眼，也不像燈籠那樣充滿著喜氣，它散發出的是昏黃暗淡但卻柔和的光。菲然和楊帆也正在街上走著，對于昨兒的事她感到很抱歉。

“Caroline沒事了吧？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這不是你的錯，要錯也是我的錯。”他覺得她沒必要道歉，“她太強勢了，我還是喜歡小女人。”

她看著抿嘴笑笑，他繼續說道：“留在我身邊好嗎？菲然。”

留在他身邊，就意味著失去成浩，那個自己曾經深愛的男人，她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會認真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