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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微涼的觸覺漫過了往昔

李景打電話約新梅出去吃飯。握住一件東西就不放手的新梅,電話號也是好多年都不換。每次都是他不聲不響地直接來到新梅的住處,這樣的做法不免讓新梅感到詫異。新梅還是去了。畢竟有了很多年的糾葛,畢竟從心理上他曾是新梅的依賴,陪她度過了很多難挨的時光,雖然時至今日,他們的心情都有所改變。沒有什么吃虧占便宜這一說,新梅命令自己要有一顆感恩的心,自己本來就不想付出那么多,所以也就不能希望他有那么多的回報。他的訴求顯而易見,新梅滿足不了他。

如果讓新梅與他日日生活在一起,與他不停的要求對壘,那和她與前夫的生活有什么區別。新梅累了,雖然不指望有一個劉艷前老公那樣的人,但是也不可能為了滿足別人的要求疲于奔命。新梅只能承擔自己的生命。除新梅之外的人,也許就是生命中的過客。找一個可以同甘共苦、卻沒有特別要求的人就是很難。這世界到處充斥著物欲橫流。

在桌旁坐著的男人,看起來很陌生很有距離,讓新梅懷疑自己曾經與他有過肌膚之親。新梅正襟危坐在那,某一瞬間,她不知道怎樣開口,不知道是續續前緣,還是說一下趣事。李景恢復了調侃的樣子,說他現在經營了一項很好的生意,他的合作伙伴在俄羅斯認識許多地方上的官員,對他們的生意很有照顧。他問新梅現在的生活還好嗎?是不是還一個人,有合適的就應該找一個,他很感謝新梅對他曾經的照顧,那是他一生中最好的回憶,可是一個男人嗎,就應該奔走四方,要么這一生有什么意義。新梅被一種她從來沒接觸過的氛圍籠罩著,對他來講如同蜻蜓點水一樣的過往,根本不用費這么多的力氣來解釋的。本來就沒想著一定會有什么樣的結果,本來就把每一次的相見當做最后一次。他給新梅夾著菜,新梅幾乎沒怎么動,她低著頭,忽然就問了他一句“你的合作伙伴是女生吧!”

“嗯,不如你溫柔,但對我幫助很大。”

幫助很大,這就是所有的癥結所在。新梅僅有的辛辛苦苦攢的那點錢,怎么夠他到俄羅斯得瑟呢。再說,即使新梅為他付出所有,又會怎么樣。而他這樣一個人值得新梅這樣做嗎?

新梅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來的,新梅沒有再客套,更沒有說再見。新梅想如果她有了對她一心一意真誠相待的人,她會將今天很好地埋葬,即使他說得天花亂墜,即使如何,她都不會再回一下頭。今天,她身邊沒有人,說出一些表明態度的話,會被他嘲笑的。曾經的很多次相見,都是他來找新梅,她想見他的時候,也無從尋找。不是短信不回,就是電話不接。即使新梅是一個動物,也會有一定的感情吧,哎,對前夫是感情和錢上的委曲求全,對他僅就是感情上的委曲求全已經讓新梅很傷心了。總以為,對待感情的問題,有了經歷就會增加了免疫力,可是每一次的痛還是會傷到了心。

前夫給新梅打電話,新梅根本沒有接,一點聯系他的心情都沒有,曾經的耳鬢廝磨,曾經的翻江倒海,這一刻看起來都是過眼煙云。時間能沉淀和淡漠一切。這時候,新梅才深有體會。聽說了一些他的近況,好像不是那么太好,別人故作熱情地說起來的時候,她甚至連有個表情的愿望都沒有。而他見新梅不接,再也沒有打過來。這就是他們對待曾經的態度。李景和他的不同是:李景不那么磨嘰,但是胃口太大;李景比較能注重小節,也可以應對突如其來的事件,而前夫卻要脆弱得多。今天脆弱的人,也一樣有了自己的天地和生活,可見誰都可以離得開誰。

情緒就是幾天的事情,日子照舊,而新梅已經轉變了心態,盡量地忘掉舊事,多接觸一些人。想想,曾經自己心里對李景是存有一些希望的,而這潛在里的希望一度地影響到了新梅的心態。現在新梅真正地心里再無眷念,自由來去,是一只可以任意棲息的鳥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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