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青影
- 傾城色:我的百變夫君
- 細眼迷漓
- 2014字
- 2012-09-14 09:35:50
這幾日千暮雪叫程晟帶我走遍行山,讓他告訴我,行山的陣法擺的幾個點,告訴我正確行走的路徑,以防誤入陣中。
程晟在前面走著,說著,我在后面聽著,記著。給我講陣的程晟與平時嘻哈的程晟很不一樣,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嚴肅,認真,儼然一位老師的模樣。
“這里以后走到這就不要踏進這條紅線。”程晟用腳點點用紅漆刷成的紅線叮囑著。
我抬起頭,才發現我們不知不覺已走到那座廢棄的塔外,只見塔平面六角形是九層樓閣式磚塔,高20余米,直聳云霄,巍峨壯觀,遠遠望去,塔身基座刻有雕物,因離的遠,看不清雕為何。塔的四周雜草叢生,斷石橫臥,荒辟蒼涼之感。
“此塔名為無影塔。”程晟見我望他,繼續說,“無影塔之所以名為無影塔,因為它從日出到日落都沒有影子。”
“不可能——”21世紀的我可以相信時空論,無法相信無影論。
“那你明早早點來觀察到夜里看哪個時辰此塔有影子,到時你自己就會說此塔無影。”程晟說著抬頭望天繼續道,“若有影青影就不會死了。”
青影死與此塔無影有什么關系?
“無影塔本是有影,它被詛咒了,只要進了塔內的人都會死于非命。”程晟解釋了我心里的疑惑。
我聽著心里越加發毛,感覺周圍陰森森的。
“你千萬不要靠近無影塔,否則會……”后面的話他沒說下去了,我知道他要說的是什么,我手腳止不住顫抖,害怕的不是他的話,是他的表情,那雙瞪大的眼如鬼俯身般瞪著塔。我擠擠眼,他面無波瀾的望著無影塔,只是那雙眼隱現痛處,剛才是我看錯了,幻覺嗎?
“清影便是從這塔上最高層跳下而香消玉殞的。”程晟仰望著塔頂,周圍的一切他沒看在眼里,仿若回憶當日的情景般。
“哦……啊?”突然冒出一句這樣的話,我一下沒反應過來。清影,清影不是五師姐嗎?不是說她遠行治病?
“我還很清楚的記得那天早上她一身白衣飄飄,如仙女般,與我在松樹下茗茶,她笑如晨曦……”程晟說著嘴角不自覺露出笑來,他的思緒已飄到那個早上吧!我不忍打破他那美好的回憶,心里有那種想法,他或許是喜歡清影的。
“可是那天傍晚,我真希望那只是一個夢,可是腦海里時常會浮現,當霞光如血般布滿半邊天時,她卻如斷翅的蝴蝶躺在血泊中……”程晟說著已咽哽著,眼角閃著光,那是陽光投射在淚上的光。我頭撇向旁邊,看向身旁有我半身高的翠草,在空氣中搖曳,一只蝴蝶在草上停停飛飛,它是尋不到另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嗎?正如此時葉子皓的心情般。
我心里疑惑,雖然怕傷事重體他會難受,但想想反正在這,已讓他夠傷心了,現在不問,以后提起更令人傷感吧!
“五師姐是自殺的?”那么美的人因沒有什么仇人吧!
“嗯。”
“生活那么美好是什么讓她想不開?”
“她很苦,生來就有奇怪的病,大師伯診治,也醫不好,斷言活不過十五歲。雖然這話沒當面對她說,但清影是是多么靈慧啊!怎不知道自己病情。每次病發,面色青紫,渾身發抖。那種窒息的感覺沒點睡她都要持續一天一夜,那是多么痛苦的折磨啊!”程晟說完長長嘆口氣。
我試著屏氣不呼吸,感覺胸口有一口氣上不去,憋著著實難受,猛的張嘴把氣呼出,又狠狠的呼吸下。窒息,一般人最多屏氣幾分鐘,久了也承受不住。可想那痛苦定讓她生不死,何況她是整日下去。
“走了,也好,也好,免的遭受這苦。”他像安慰自己般說著。
我何曾見過這樣的程晟,在我心中,他給我的印象是陽光,開朗的。但人怎么可能沒另一面呢?
*****
我一手抱著用油紙包著的烤鴨,另一手端著香噴噴的牛肉面,用腳踢開鏤花朱木門,再用腳輕輕把門關上。
“好香阿!”一陣風過,手中的烤鴨已被人抓走。
我欲噴罵而出,理智制止了我,蓮姨還在他手上,算了。
我端著牛肉面向里屋走去,蓮姨被點了穴靠坐在床上,閉著眼睛。我坐在床沿,蓮姨睜開眼,那雙眸子里滿含著擔心與疼愛,眼角又充滿疲倦的多了幾條魚尾紋。
她的嘴角慈愛的笑了,我夾起一口面送至她嘴前,她滿含幸福的張嘴,一口一口的吃了我手中的面,但依舊以慈愛的眼神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
“蓮姨,你放心,等他傷好了,我們不會有事的。”我被盯著難受,隨便找話說,“那個人不像壞人阿!只是迫不得已……”
……
我把空碗放到桌上,提起茶壺倒了一杯水。
“瀲兒,你真是長大了。”身后傳來蓮姨又一句的感慨,這句話在每天我喂她吃完面都會出現。我不是她所認識的瀲兒,喉嚨澀澀的難受。
“也不像一個十歲的孩子。”
茶杯從手中滑落濺了滿襟的水,身后一股強大的氣流向我壓來,心“撲通通”的亂跳一陣,被看穿了嗎?怎么辦?不對,他看不出的,他說的是“不像”而不是“不是”一般人怎么看得出呢!
我撿起杯子,從新倒杯水,笑著說:“環境可以改變人嘛!”
他也沒說話,只是盯著我看,如鷹盯獵物般,我不自覺的往后退去,退到床沿坐下,我緊緊的抱著蓮姨,兩人如縮到墻角無助的老鼠。
“你……你想干嘛?殺……殺人滅口?。”我嚇得顫抖,連說話都有些結巴,現在把之前對他的好印象撇的干干凈凈。
“瀲兒……”蓮姨緊張,擔心,害怕,恐懼的望著我,又轉頭對石謹說,“要殺殺我,她還是孩子,什么都不懂。”
他嘴角抿成諷刺的笑,那雙眼里迸出嗜血的光芒,伸手迅速拔出劍……
我縮著身子抱著頭,大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