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季陽已經不敢看宣千姬了，從她的方向沒有傳來任何聲音，袁季陽心里惱怒，“大哥，你怎么說這種……”

“我這種女人怎么了？！”宣千姬出聲了，帶著隱隱的怒氣。“我這種女人有哪里不好，你干什么這般侮辱我！”

“呵，你還真是會演戲。”袁煦淵見宣千姬雙目有光，他心里一頓，但聽到湘湘低聲哀求的聲音，他暗自啐了自己一聲。

“我也不說什么了。”他讓綠柳把湘湘扶下床，和宣千姬各站一邊。“宣小姐，現在就讓你們對質如何？也毋需說我冤枉了你。”他看向袁季陽，意思是給他面子才如此。

那聲“宣小姐”飽含諷刺，宣千姬腦袋一熱，沖口而出：“對質就對質，我從未做過虧心事，還怕你對質！”

湘湘讓綠柳扶持著，柔柔弱弱的模樣令人心憐。反觀宣千姬一臉怒氣，正為自己的不白之冤惱火。

“湘湘你說。”袁煦淵行至想想身旁，緊盯著她的臉。

“我，我……”湘湘未語先哭，悲悲切切地哽咽出聲。“我那天原本給相公拿饅頭，恰巧在路上碰見了大姐。”

宣千姬想起來就是她不小心傷了湘湘的時候。又聽湘湘說：“我原本是想和大姐聊天，誰知她……她……”

低泣聲再起，哭得在場的幾人都心煩了。“然后怎樣？”袁煦淵問道。

“然后，大姐突然……罵我，她罵我……不知廉恥，勾搭上相公，還對我惡言相向……”

“你胡說！”宣千姬打斷她。她的人格不容許別人侮辱，做了就做了，沒做就沒做，宣千姬哪里能忍受隨便兩句胡說就讓她的人格抹黑。“誰能證明？我罵你誰能證明？沒有人證明可就是你胡說了。”

“我有，”湘湘急切說道：“綠柳可以為我證明。”

“是的，奴婢親耳聽到大少夫人在罵小姐。”綠柳照搬照讀。

“可笑。”宣千姬嘲諷，“自己的婢女為自己證明，你還真是厲害。”

“好了，罵人這事暫且不說。”袁煦淵發話，他和湘湘已經相識夠久了，久到他很了解湘湘的性子，她說被人罵，要不就是正好反過來，要不就是把她罵回去這段給省略了。“之后怎樣？”

湘湘淚眼婆娑地看著袁煦淵，希望他能憐香惜玉，但人家根本沒看她，一直盯著宣千姬。湘湘暗自咬牙，“然后，大姐就打我了。”

“我什么時候……”

“怎么沒有？”湘湘反問，“當時就我和大姐在一起，大姐不打我我怎么會有內傷，還傷得那么重？”

這下真是問倒宣千姬了。那時候明明是湘湘要偷襲自己，她是因為本能的防衛才不小心令她受傷。她可以說出是湘湘要偷襲自己的，但怎么解釋自己一掌就讓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弱質女流飛出去撞上大樹，從而內傷呢？

她猶豫了半天，才小聲說了一句：“那是你偷襲我的。”

“我哪里偷襲你！”湘湘哭喊著，“我一個弱質女流，連只兔子都抓不住，怎么偷襲你！”

“什么弱質女流，明明……”宣千姬想反駁，卻聽袁煦淵冷冷一句：“她偷襲你又怎么會受傷？”

正中問題中心，宣千姬無話可說了。“那個……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