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李薇推了趙馨一把，“對了秦紹巖呢？他不是出了名的孝子嗎，他老媽生這么大病他居然不在？”

“出差。”趙馨丟下煙頭，抬腳擰上去。

李薇看著，想趙馨是不是把那煙頭當做了秦紹巖的手。“文明點，”李薇指指不遠處看著她們的男孩，“教壞下一代！”

“又不是我的下一代。”趙馨罵了一句，還是把煙頭撿起來，丟到手邊的垃圾桶里。“你房子找好了嗎？要不就住我家？”

“你饒了我吧！”李薇求饒，“好歹同學一場。”

“跟你說實話吧，秦家老太對你可是滿意的很。你記得以前我們在榕城的時候去他家玩，本來是我不好意思非要拉著你去的，最后她可是把你相中了，這些年提了你不下千百遍。”

“打住打住！”李薇急忙截住了話題。

趙馨也無非就是調侃一下發發牢騷，當年秦紹巖是喜歡過李薇，但是李薇立場堅定地拒絕了他。后來李家變故，李薇轉學，秦紹巖也沒什么表示，她就知道他已經放下那事，才主動追的他。如今這些都是自找的，她自然不會無理取鬧去責怪李薇。再說，一起生活好幾年了，趙馨多少也了解自己老公，他喜歡的已不是李薇這一類型。

“對了，”李薇想起來，“能不能讓紹巖給我找份工作？”

“這個當然可以，但是你名校海龜自己會找不到？”

“說實在的，我真是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當年讀書的時候，成績看起來都還過得去，后來還讀到英國去了，但是阿馨，其實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讀書。選專業的時候選到金融，也是姐姐選的。真要工作了，也不知道要不要做這方面的。讀到博士了，自己也還不知道學了些什么。”

趙馨看著她說著說著慢慢低下頭去。她第一次聽李薇說這些。她張了張嘴，沒說什么。有白衣天使來喚，說是秦老太太急著找她。她朝李薇攤了攤手，“她一刻使喚不到我就不甘心！”

“去吧！”李薇推她，看著她蹬蹬走遠，足下一雙恨天高尖銳如針。趙馨結婚之后反倒沒有收斂性情。

她略坐了坐，決定回花店去。走到醫院門口恰好一輛的士停下。她走過去，車門砰一聲打開，一位男士近乎是沖了出來。李薇不禁望去，那微跛的身影已經沖到了門診部，他懷里還抱著一個小孩。

這場景似曾相識。她坐進車里，報了花店的地址。付錢下車，五鹿嘉魚給的五百塊剛好花完。她今天拿到那錢，就一直攥著沒有放到自己錢包里。

她終于松了口氣。

門口躺兩支蓮蓬，帶著濕潤清香。李薇拿起來，四處看了看，沒見人影。她恍惚想起自己第一天曾對城外送花人說今年還沒有吃到新鮮蓮子，問他家有沒有。想是那老頭讓兒子帶給她，但他送完貨過來自己沒在，就放到門口了。她開了門，拿牙咬開一粒，清香滿口。她吐出蓮心，放到小玻璃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