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趙云初試梨花刺
- 囂塵中的凡塵
- yyy71cj
- 3862字
- 2011-08-11 14:30:23
總算等到了趙云出關的日子,不單是甄英、胖三激動不已地早早等在井妤院門口,就連甄松也親自來了。眾人都掩飾不住內心的開心,就如久別重逢一般地隆重。
一個時辰過去了,里面并沒有動靜,眾人都很好奇,里頭怎么和沒人一樣呢?甄松先開口了:“胖三,你去敲敲門看。”胖三應了一聲便上去敲門,不料門自己開了,只見趙云跪在井口哭泣,而原來的井則變成了井妤之墓。剛才的興奮之情一掃而光,眾人都傷心地哭起來。甄松老淚縱橫地說:“前輩呀,您這么急急地傳授武功,就是為了棄我們而去嗎?”
“老前輩真偏心呀,把武功傳給云哥哥,就不能傳授給我么?”甄英泣不成聲。
“老前輩呀,我胖三笨呀,遇到了好多不平之事,本指望您老人家出關后用超級無敵神功去打平那些壞蛋的,誰知道……,您就這么著急去了呀?……”胖三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更是傷心。
“昨晚師父就對弟子說:‘云兒,你武藝都已學成,只是修為尚淺,將來要勤學苦練,方有大成。至于報國,為師領悟百年,亦未知國為何物,云兒可自處之,只不要辱沒了師尊。為師心愿已了,明早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得驚動任何人,務必低調處理。有什么事情,為師自會告知的。’聽這話,我也沒想到師父打算仙去,昨晚我便好好睡了一覺,不想今天一早,師父已經走了,只留一張紙條說,‘把為師與一應用品、包括紙條,都埋入井中,白虎寶劍送你,望好生用之,莫負師尊厚望。為師去也,莫要牽掛!’……”趙云心如刀割,淚如雨下。
“井就是她老人家的理想,長眠于井應該是她最好的歸宿了。”甄松抹了一把眼淚。想想一個慈祥的長者,忽然就沒了,眾人又哭聲一片。
“喲!”后面傳來了一聲嬌嗔,“這是怎么啦?好好的怎么都哭得這傷心呀?”眾人回頭,見一極美艷少女,姍姍而至,原來是郭蓮。郭蓮見里頭哭聲一片,人未到,聲音便先到了。
“人家都這么傷心,你還有心思調笑。”胖三說。郭蓮看到井妤墓時,也著實嚇了一跳,滿臉愧疚地說:“罪過罪過,不想是老前輩棄世了,竟然未曾謀面,蓮兒真是緣淺福薄啊。”說吧也有模有樣地跪到趙云旁邊叩拜而泣。趙云低聲說:“你怎么來了?”郭蓮依著趙云,嬌嗔說:“自上次一別,那么久不見,還不許蓮兒來看趙云哥哥嗎?”趙云想趕郭蓮走,一時又沒什么好的理由,便說:“現在你都看到了?要沒別的事情,你就早點回去吧。”郭蓮聽趙云這樣說,便傷心地哭了,不過,這回是真的哭。趙云見狀,一時竟沒了主意。甄英上前扶住郭蓮對趙云說:“云哥哥,難為蓮兒妹妹這么惦記著你,你就不能好好對人家么?”郭蓮聽說,越發地哭得傷心起來。趙云說:“平時沒事的時候,玩玩是可以的,現在有事,不是玩的時候呀。”郭蓮怔了怔,心想:我這是來干什么的呀?真的是來玩的嗎?若不是來玩的又是來做什么的?郭蓮想了一會確實迷茫著,既然趙云哥哥不歡迎,倒是不如走了。于是擦了擦眼淚站起來,甄英扶著。郭蓮漠然說:“趙云哥哥,蓮兒告辭了。”說完轉身又對甄松說:“人死不能復生,甄老師父請節哀順變,多多保重身體。”甄松點點頭說:“女娃兒倒是蠻懂事的,既然來了,就留下來等吃了午飯再走吧。”趙云不做聲,郭蓮看了一眼趙云,然后搖搖頭,拉著甄英,幽幽地說:“姐姐,甄老師父年紀大了,可不能有什么閃失。你就替蓮兒照顧好大家吧,蓮兒先走了。”話音未落,人已出了門外。甄英惋惜不已。
處理完井妤的喪事,甄松休息去了,甄英忙家常,胖三仍舊守門,趙云則寸步不離井邊。報國軒籠罩在一片悲痛之中,沒有人再有心情過問人間俗事。然而往往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人間俗事還是找上門來。一個艷若天仙的女子驚慌失措地朝報國軒而來,口里喊著:“大俠救命!”胖三正要攔著問緣由,那女子撲通一跤摔下去,正撲在胖三的懷里,不過胖三太矮了,女子個頭高了好大一截,倒看起來實實在在地把胖三壓在了懷里。胖三如同被埋進了花房,芳香沁肺,魂迷魄失,女子又不能動彈,胖三只好把女子舉起來放在地上,問:“老虎追你?”女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老虎?沒有。是狗、狗、狗……追我?”胖三兀自納悶,不太相信地說:“狗也好色?”那女子咽了口水說:“是的!啊?不是不是,是狗子隊的人追我。”胖三知道厲害,有心推脫,又在美女面前挨不過面子,想想瘦四又坐牢去了,正無計可施,忽然想起趙云來,便喊起來:“七師弟!出來打狗!”趙云聽見喊,便隨手操了根棍子出來。小黃、小黑正在啃骨頭,因為和趙云有特殊的感情,便也咆哮著跟了出來。
一群白頭巾武士蜂擁而來,頭巾中間一字寫得獨特,是長短骨頭拼成的“神”字,原來這是審配萬花樓的神狗隊。趙云并不知道什么狗子隊,看著笑了:“狗愛骨頭,人也愛骨頭?”再看看手中的兵器,都清一色的骨頭棒,趙云沒見過這陣勢,又說了句:“天下武器那么多,怎么這幫人偏偏鐘愛愛骨頭呢?難道是站著走的狗?”
卻說神狗隊的人眾見女子偎依在胖三懷里,便也停止了追趕,只扇形排開,一個個兒大的人扛著根大骨頭棒出來,照慣例,這人就是神狗頭。神狗頭說:“骨頭,是我們的最愛;美女,是我們的最愛;咬人,是我們的最愛;……”
“停!”趙云聽得沒興趣了,連忙止住說,“既然你喜歡骨頭,我這里有,送你一兩根沒問題;美女,狗要了沒用,我看你們還是去找母狗去好了;咬人么?看看我這棍子是不是管狗的。”
神狗頭看著趙云從小黃、小黑嘴里要骨頭,拉得狗口水直流的,早憋不住吐了,神情狼籍地說:“罷了罷了,真沒見過你這等悟性差的人。我等是萬花樓神狗隊隊員,我就是神狗頭!狗子隊是干什么的,我想你該明白!識相的,就把美女交出來,免得你狗爺爺動手。”
“噢!神狗頭!我想吃骨頭應該是狗生中最最快樂的事情吧?我寧可苦了我們小黃、小黑,而把骨頭給你吃,這可是對你的大禮相待呀。你等既化身為狗,要美女做什么?我勸你早早地去找美母狗吧,若被我的小黃小黑捷足先登了,你還不得后悔?”趙云調侃說。
神狗頭勃然大怒,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咬人,也是我的最愛!”說完,把大骨頭棒朝天一舉,眾狗子蜂擁而上,都舉起骨頭棒畢畢啵啵地打過來。趙云手里沒鐵索,只有一根樹丫丫的棍子,抖將起來也與鐵索差不多,便急中生智,看得真切,一招樹丫梨花刺撒過去,使得蠻是順手。只見沖上來的狗子一個個捂著喉嚨噎著話叫不出聲,痛苦不堪地退了下來。神狗頭大驚:“你這是什么功夫?”趙云笑了笑說:“你沒看清楚么?”神狗頭頭搖得個撥浪鼓似的說:“剛才被擋住了,沒看清楚。”趙云說了聲“那就讓你見識見識”便旋腕提身,樹丫棍縮成一線扎過去,快如閃電,棍快人更快,只見清影一閃,早到了神狗頭面前。神狗頭只覺得一陣寒風撲面,喉嚨早被樹丫頂住了,大骨頭棒還沒來得及揮,便已經不能動彈,幸好趙云只是點到為止,要不喉嚨早被穿了個窟窿。眾人都喝彩起來,趙云收了棍子向人眾侃說:“多謝眾位捧場,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吆喝!”話音未落,就聽“當”的一聲,還真有人扔出五兩銀子來,眾人齊刷刷地尋聲望去,只見一紅頭巾少年鼓掌而來,頭巾上寫著一“惡”字,盡管這“惡”字不小,手里的骨頭棒卻是有史以來最小的,盡管這骨頭棒是最小的,但是卻不是木質的棒,而是玄鐵打造,自然是骨頭棒中罕見的珍品,由棒及人,來者自然是身份高貴了。
趙云定睛一看,卻是夏侯蘭。趙云正待打招呼,神狗子們忽然都向圈里扔起銅錢來。神狗頭見狀大怒:“停下!你們都是向著誰的!再亂扔錢,我扒了你們的狗皮!”眾神狗子忽然醒悟過來,都唏噓停下,又掄起骨頭棒,做好了打斗的準備。神狗頭見夏侯蘭不倫不類,便沒放在心上,只道是個魚目混珠的家伙,這正好是出氣的好機會,于是下令神狗子朝夏侯蘭撲來。趙云本欲幫忙,卻見夏侯蘭不慌不忙,打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從各巷口涌出兩三隊惡狗子來,人數是神狗子的兩三倍。神狗子便欲逃命,夏侯蘭哪里肯放?雙方便斗起來,現場一片混亂。趙云見夏侯蘭占了上風,便叫胖三帶了女子進了報國軒,封了門,只在里頭守著。
門外的打斗聲逐漸遠去,趙云出來看時,夏侯蘭早已離開。滿地狼藉,都是狗咬狗的遺留。趙云并不在乎那些游離在市井巷間狗子們的命運,而是掛念著夏侯蘭:難道他也成了一名狗子?
胖三還從沒與女子那么親近過,更何況是美女。這番與那女子又抱又摟的,自然是讓胖三既渴望,又羞澀。現在不打斗了,與人面對面的不說話,胖三自然是十分尷尬。所以有時候,沒事就是比有事更糟糕。女子見胖三這般模樣,倒是很大方地說:“胖胖哥,今天真是多謝你搭救之恩。要不,我肯定要被他們抓去做妓女了。”說完就拜了下來。胖三連忙扶了一把,但又覺得不妥,連忙又松了,急得直搓手說:“哎呀,你快起來,我其實什么都沒做呢。你沒見嗎?剛才都是我的七師弟扛的。”女子聽了非但不冷淡了胖三,反而更加欣喜地說:“哎唷,胖胖哥,想不到你心地這么磊落,能遇見你,真是小女子的福氣呀。我聽大人們說,長得漂亮的男人是往往靠不住的。今日見了胖胖哥的表現,果然如此。”這話趙云聽見了很不舒服,瞪了一眼便徑自走了。不過胖三聽起來還是滿受用的,呵呵笑說:“妹子啊,你哪里人氏?怎么碰上這幫狗子的呀?”女子說:“小女子夢嫻,乃洛陽人士。此次隨父前往漠北販馬,卻不料路遇強盜,銀兩全被劫了,還殺死了我的父親,又來劫小女子。幸好有家奴拼死保護,小女子方能逃脫。自此不敢走小路,就直接奔南皮來了,本想著光天化日之下應該有幾分安全,卻不料這里是個狗子天下,再遭追捕。現如今雖然保全,只可惜小女子再沒有家人,無依無靠,真不知道日后的日子怎么過呀!”說罷便傷心痛哭起來。胖三心里不忍起來,便連忙安慰說:“莫哭莫哭!以后你就在我們這報國軒住著好了,有我胖三在,你不用擔心。”夢嫻雖天仙般的美貌,落難之時,對胖三這球一般的男人,也是面露欣喜,百般依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