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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是病貓

  • 再摘魔頭
  • 連元宵
  • 3452字
  • 2014-06-12 13:03:35

對于“籌款方案”,劉四秋撂出了狠話。可是,如若十天之后還是拿不出,咋辦?就熊二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自己如何罰得了他?

劉四秋初入官場,既無劉猙之鐵腕,亦無劉昊之韜略,更不可能像洪知府那樣老謀深算。這時,兩頭為難的他,不覺想到了阿麗。

自王一事件后,劉四秋越發覺得阿麗這個女子乃非同尋常之人,不可小覷。

想當初,飛鏢直插咽喉,居然能死而復生。常人,哪有這等能耐?而且,處于崇山峻嶺之上,卻又未卜先知,知道王一定會現身鐵匠鋪門前。

劉四秋決定去一趟白衣庵,阿麗或許能指點迷津,讓自己的處境轉而柳暗花明。

這日早餐后,劉四秋吩咐,“本官欲往峽口關卡,核查通關征稅事宜,你倆速速準備,隨本官前往。”

“小的遵命。”

尤志清和趙大壯異口同聲道。

一切就緒,劉四秋一行策馬出了大營,望峽口關卡而去。當然,還有黑豹隨行。

走得一段路程,劉四秋突然勒住馬韁。

“本官突然想起一樁事情,需去一趟鐵匠鋪。尤謀士,你且先至關卡,把上月通關船只數據整理清楚,待本官隨后稽查。”

“小的遵命。”

尤志清領命,策馬而去。卻是心里一樂,正愁不知如何預先通風報信哩。

尤志清不見蹤影后,劉四秋撥轉馬頭,說一聲,“去白衣庵。”便一馬當先,飛奔而去。

趙大壯一聽,微微一愣,之后便會心一笑,策馬緊跟上去。

撇開尤志清,自是劉四秋對他起了疑心。

平日里,尤志清一口一個“大人英明”、“小的領命”,令劉四秋覺得,整個大營,唯他禮數周全,敬畏自己,故視為心腹,寵愛有加。趙大壯雖時有微詞,說尤志清極盡阿諛奉承之能,抑或別有用心,但他不為所動,置若罔聞。

王一事件后,劉四秋似有醒悟。一張字條,卻偏偏撕去“一”字,令他無法明斷,錯失追查良機。誰干的?肯定不會是王一自己,趙大壯和黑豹亦絕無可能,唯有尤志清所為。

尤志清的目的,就是不讓自己知道王一的存在。他,是嘯天雄的人?

還有,上次城南辦案,尤志清無故暈倒。回來后,劉四秋詢問因何事倒地,他說,拐入胡同后,腦袋隨即挨了一記悶棍,便不省人事,故不知。而趙大壯隨后密報,尤志清純屬撒謊,因為他的腦袋并無傷痕,且當時褲襠精濕,應是受了驚嚇所致。

那么,又是何人,把他嚇到溺了褲子,卻要隱瞞本官?

這么一聯系,劉四秋便不再相信尤志清了。

到了白衣庵,早有慧靈仙姑恭候。

“無量天尊!鎮守大人卻是何風吹來?貧道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才是。”慧靈仙姑拱手道。

劉四秋忙作揖還禮,“無量天尊,初來乍到,自須多多朝拜,方得神仙庇佑,諸事順利。”

慧靈仙姑道,“無量天尊,此話甚是。本觀諸神,神武善戰,協天護國,斬妖除魔,賜福鎮宅,掌管人間善惡,普濟群生。”

隨后,慧靈仙姑引領,劉四秋免不得一番敬香叩拜,嘴里自然念念有詞。

回到茶室坐下,慧靈仙姑問道,“大人是否要見見小麗姑娘?”

“小麗?”劉四秋疑惑道。

“就是先前的阿麗,她原名叫尤小麗。”

“哦。小麗......能說話了?”劉四秋問。

慧靈仙姑點點頭,“已基本恢復。”

劉四秋聞言,不免由衷贊嘆,“道長真乃妙手回春是也。”

“大人過獎了。”慧靈仙姑笑道。

“貧道見大人少了一位隨從,何故?”慧靈仙姑問。

“哦,他叫尤志清,是本官的隨身謀士。今日另有它事,沒來。”劉四秋道。

“這樣最好,貧道也就放心了。”

“嗯?道長何出此言?”劉四秋疑惑道。

“只因上次大人造訪之后,小觀隨即發生了一樁離奇之事。”慧靈仙姑道。

“哦?卻是如何離奇?不妨細細說來。”

于是,慧靈仙姑便詳細說了嘯天梅帶人來白衣庵的事情。

聽慧靈仙姑以假亂真,用一粒假痣,玩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劉四秋不禁暗暗叫絕。

“怎知嘯天梅確為小麗而來?”劉四秋問。

“因美人痣唯小麗生得。嘯夫人打量各位弟子,卻是直勾勾盯那嘴唇。而見了有痣的妙音,又似泄了氣的皮球。”

“怎能斷定此事與本官隨從有關?”

“大人忘了?尤謀士推開茶室之門,探頭探腦,之后,小麗姑娘便急火攻心......”

劉四秋一怔,暗忖:這尤志清,難道曾經加害過小麗姑娘?

見慧靈仙姑說了這些,劉四秋也就實不相瞞,說了來苗鎮走馬上任之時,路遇尤小麗之事。

“無量天尊,這么一說,大人與小麗姑娘果然有緣。”

慧靈仙姑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想:看尤小麗見劉四秋的眼神,卻不似“救命恩人”那么簡單,倒似結緣很深。

“大人的兩位隨從卻是來自何處?”慧靈仙姑問。

“尤謀士乃民團團丁,趙親兵自南州府帶來,這位但請放心。”劉四秋道。

慧靈仙姑點點頭,起身出門,吩咐妙靜,“請小麗小姐到茶室見過大人。”說罷,徑直往三清殿而去。

不一會兒,尤小麗推門進來。

“民女見過大人。”

尤小麗朝劉四秋行了禮。

“小麗小姐,且坐無妨。”

劉四秋示意尤小麗坐下說話。

“聽慧靈道長說,小麗小姐恢復得不錯,還記起了自己的身世。”

尤小麗點點頭。

“且問,你與嘯天梅可有結怨?那天,那幾個蒙面追殺者卻又是何人?”劉四秋問。

尤小麗思忖片刻,搖搖頭。

劉四秋見尤小麗如此表現,知其記憶尚未完全恢復,便不再深究,轉而問道,“那個阿貴,可是逃往何處?”

尤小麗閉上眼睛,仔細回憶了一番那天的情景,說道,“南州府。”

此話純屬猜測。當初,阿麗受傷倒地,喊了一句“阿貴,快逃命吧......記得去看看我娘......”劉四秋的魂魄是記得的。尤小麗家在南州府,阿貴自然是往哪兒去了。

“那么,半年前,阿貴在萬花樓認下個干妹妹。”

劉四秋話未說完,就瞥見尤小麗微微一怔,便繼續啟發道,“她叫嘯春麗......”

尤小麗聽到“嘯春麗”這三個字,臉色逐漸煞白,豆大的汗珠隨之滾落下來。

“壞了,又要‘急火攻心’了。”

劉四秋大駭,正想起身去喊慧靈仙姑,卻見尤小麗緊閉雙眼,兩手內掐子午訣,外展太極形,嘴里念念有詞。

“......驅邪縛魅,智慧明凈,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一陣掐訣念咒之后,尤小麗呼出一口長氣,慢慢睜開雙眼,卻是明眸皓齒,靜若止水。

劉四秋又是大吃一驚,不覺對道家神功肅然起敬。

方才的話題顯然無法繼續,劉四秋想到此行之目的,便說,“小麗小姐,前些日子,本官在苗鎮的鐵匠鋪前,的確遇著一個同僚,是非常重要之人,但卻未能相認。”

劉四秋看看尤小麗的臉色,卻是面無表情。

“想來,是他寫給本官的字條被人看了,之后便消失得無蹤無影。那晚,苗河橋頭死了個金員外。”劉四秋看著尤小麗說。

尤小麗似乎是聽著無關閑話,低眉垂眼,紋絲不動。

“兩位前任,夜夜入夢,本官亦不知如何打發。而大營搬遷事宜,卻困難重重。”

劉四秋老著臉,說出了自己面臨之窘況。

尤小麗抬起臉,靜靜地看了劉四秋一會兒,便閉上雙眼,進入冥想之中。

四年前,大營搬遷,確實一波三折,最終雖然搬了,卻讓嘯天梅撿了天大個便宜,寒了眾多大戶之心。問題在哪里?而今回頭看,卻是自己的一味忍讓,給了苗鎮一個“軟蛋”印象,致使熊二與嘯天梅在搬遷之事上步步緊逼,為所欲為。

劉四秋見尤小麗進入冥想,不覺就盯上了那顆美人痣,目不轉睛地看。心想,這顆痣里,倒底有啥奧秘?

正看得津津有味,尤小麗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劉四秋慌忙看往別處,卻隱約瞥見,尤小麗的臉上浮出一絲笑意。

“大人,民女出去一下,片刻即回。”尤小麗說。

“但去無妨。”劉四秋應允。

尤小麗行了個禮,悄無聲息地出去了。

俄頃,尤小麗回來了,卻又是遞上一個雞蛋果。

“大人,暫且收下,回去細看。”

劉四秋收于袖中,會心一笑,“本官還要多謝小麗小姐才是。”

“大人言重了。沒有大人相救,民女哪有今天?但有事情,還請大人來庵說話才是,民女愿為大人分憂。”尤小麗輕聲道。

目的既達,閑話少說。

劉四秋照例在白衣庵吃了午餐,與慧靈仙姑告辭后,便徑直回了大營。

進得房間,剛準備看看那個雞蛋果,尤志清卻叩門進來。

“啟稟大人,小的左等右等不見大人,便擅自趕回大營,還望大人恕罪。峽口關卡上月所有通關船只,小的全部抄錄在案,請大人過目。”

尤志清說完,遞上一疊紙張。

“且先放下吧。”

劉四秋示意他放到桌上。

尤志清把手里的紙張放于桌面上,又怯聲道,“小的去鐵匠鋪問過,卻說大人并未......”

“大膽!本官辦事,還須告你不成?”

劉四秋毫不留情地打斷尤志清的話。

經慧靈仙姑一說,劉四秋越發覺得尤志清是個奸細,橫豎不順眼。

“小的不敢。”

尤志清一驚,嚇得面如土色。

“還不退下!”

劉四秋下了逐客令。

“小的告退,小的告退。”

尤志清慌忙出去了。

劉四秋平靜了一下心情,打開那只雞蛋果,展開暗藏的紙張,卻又是一首打油詩:

小不忍則亂大謀,

隱忍不發應有度。

尋得時機露猙獰,

柳暗花明或有時。

劉四秋細細琢磨一番,卻也暗合了自己的心理。

擴充民團,增配火槍,雖出于苗鎮之實際所需,卻也明擺著是送給嘯天雄兩份大禮。結果呢?姓嘯的不僅不領情,還處處掣肘。那熊二,倒把自己看扁了似的。

看來,老虎不發威,人家便以為是只病貓而已。

那就小開殺戒?

那么,誰又是自己祭旗的第一刀?

尤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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