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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血色字條

  • 再摘魔頭
  • 連元宵
  • 3148字
  • 2014-06-12 13:03:35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嘯天梅就坐了轎子,親率黑子等一干打手,直奔白衣庵而去。

上午,劉四秋則是帶了尤志清、趙大壯,黑豹隨行,出了大營,直奔鐵匠鋪。

“鎮守大人,去鐵匠鋪可有何要事?”尤志清問。

“并無要事,只是想起一樁心事,跟老師傅閑聊幾句而已。”劉四秋應付道。

跟老鐵匠有什么好聊的?尤志清在心里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不一會兒,鐵匠鋪就進入了眼簾。

此時,大街上人跡不多,鐵匠鋪門前顯得冷清。

劉四秋三人下了馬,尤志清小跑幾步,上前問話。

“喂!打鐵的,你家師父安在,鎮守大人要見。”

“回大人,師父一早到南山礦井去了,要到中午才能回來。”

鐵匠徒弟正在生火,一聽鎮守大人駕到,趕緊一溜煙出來,跪倒行禮。

劉四秋一聽,心想,該一大早過來才是。

“你家師父是一人去的?還是與別人一起?”

劉四秋一面問話,一面抬腳進了鋪子里。

“回大人,是一人去的。”

鐵匠徒弟又趕緊擦拭椅子,請劉四秋坐下。

此時,趙大壯立于鐵匠鋪門口,警惕地注視著周邊情況,黑豹伸出長長的舌頭,蹲在地上喘氣。而尤志清,則牽著三匹馬,在街面上溜達。

“本官問你,先前跑了的那個徒弟,可叫阿貴?”

劉四秋壓低聲音問道。

“正是,大人咋知他的名子?”

聞聽鐵匠徒弟此話,劉四秋不禁為之一振,果然不出所料。

“阿貴因何事跑路?”

“回大人,這個小的確實不知。”

“可是與萬花樓有了過結?”

劉四秋索性將問題挑明。

“回大人,與萬花樓的業務,全由阿貴料理不假。但有何過結,小的不曾聽說。”鐵匠徒弟一臉虔誠道。

“哦。”劉四秋輕嘆一聲。

“是了,大人,小的記起來了,半年前,阿貴曾跟小的說過,他在萬花樓認下個干妹妹。”鐵匠徒弟搜腸刮肚道。

“哦?可知姓字名誰?”劉四秋問。

“這個......這個......”

“名字里有個‘麗’字?阿麗?”劉四秋啟發道。

“對!回大人,她叫嘯......春麗。”

“嘯春麗?阿麗。”劉四秋自言自語道。

與鐵匠徒弟又聊了一陣,再掏不出什么新鮮東西,而時間尚早,劉四秋便離開鐵匠鋪,一行三人沿著苗河閑逛。

此時,河面上船只已經不少,來來往往全是滿載而行。放眼遠望,這些船只大都來往于東南角的峽口處。峽口之外,便是番邦,那么,這些船只應屬邊貿商船。

可是,前幾日,劉四秋在查閱通關稅賦記錄時,水上稅收一項,卻是寥寥無幾。

看來,峽口關卡,偷稅漏稅極其嚴重。劉四秋想。

想了一會兒怎樣通過記錄行船數目,核查稅賦數量之事,時間不覺已近中午。

“再到鐵匠鋪去。”劉四秋吩咐道。

“是。”

趙大壯和尤志清應聲轉向,往回走。

黑豹仿佛也聽懂了劉四秋的命令,掉轉方向,朝鐵匠鋪猛跑。

快到鐵匠鋪了,尤志清一溜小跑,前面問詢去了。

黑豹卻跑到路邊一堆垃圾處,搖著尾巴嗅來嗅去,似乎發現了什么。

“黑豹,過來!”趙大壯喊道。

黑豹抬頭看看趙大壯,還是不走。

趙大壯跑過去一看,驀然一驚。這哪里是一堆垃圾,分明是趴著個人。

一個面目全非的人,蜷曲在一塊破麻氈上,瘦骨嶙峋,身上蓋了塊破布,身旁放個破木碗——乞丐。

那人見趙大壯跑過來,嘴里嗚嚕嗚嚕,似有話要說。

“大人,此處有人。”趙大壯向劉四秋匯報。

劉四秋一聽有人,不覺一驚,有人?阿貴?便快步跟了過去。

地上蜷曲著的那個人,很顯然被嚴重燒傷過。皮膚亂七八糟地粘連著,抽作一團,五官已經完全走形。

劉四秋不忍心直視,只低聲問道,“地上之人,可是阿貴?”

那人搖頭。

“你是何人?”趙大壯問。

“嗚——嗚——嗚——”

“什么?”

“嗚——嗚——嗚——”

劉四秋似乎猜到了,便問,“可是‘南州府’?”

那人使勁點頭。

“你姓字名誰?”

“嗚喂——”

“鎮守大人在問話,報上你的尊姓大名?”趙大壯大聲說。

“喂——”

“喂?”

“喂——”

“鎮守大人,鐵匠師傅回來了。”

這時,尤志清在鐵匠鋪門前高聲稟報。

劉四秋無心與地上的乞丐繼續猜謎語,便叫了趙大壯,向鐵匠鋪走去。

進了鋪子,鐵匠師傅忙給劉四秋行了禮,免不得先是寒暄幾句。

進入正題后,卻不料,老師傅對阿貴之事守口如瓶,只字不說。甚至連在萬花樓認過干妹妹一事,都推說純屬謠傳。

聊了將近一個時辰,再無話說,劉四秋只得起身告辭。

出得鐵匠鋪,趙大壯悄聲稟報,“大人,黑豹從乞丐那里叼來一張字條。”

“字條?在哪里?快快呈給本官。”劉四秋趕緊說。

“尤謀士收著。”趙大壯說。

尤志清聞言,急忙從袖中抽出那張字條,雙手呈上,“大人,字條在此。”

劉四秋接過字條,展開一看,卻是歪歪扭扭幾個字:今晚苗河橋王。

“今晚苗河橋王?啥意思?”劉四秋問。

“小的不知。”

趙大壯和尤志清異口同聲道。

再尋那乞丐,早已了無蹤跡。

劉四秋再仔細看手中的字條,卻全是血字,應為咬破手指而寫——血書。

此人到底是誰?

回到住處,劉四秋把乞丐的字條攤于桌面上,與阿麗的那首詩對放一起,陷入沉思之中。

“鐵匠門前有故識,故識?是誰?”

“字條休要予人知,人?日落西山苗河橋,苗河橋?欲知之事自有知,何為欲知之事?”

“今晚苗河橋王——今晚,苗河橋王——今晚,苗河橋,王——今晚,苗河,橋王......”

劉四秋的思緒飛快運轉著。

這字條,雖然紙張很舊,卻也完好,只是“王”字后面,齊中撕掉了一條紙,留下一個細長的缺口。

“王”字后面,還有字否?這一長條紙上,又能寫出什么字?“一”?

等等,“一”!“王一”!

劉四秋的后脊一陣發麻——那乞丐是王一!前任劉昊鎮守的親兵。

“來人!”劉四秋大喊。

“是!大人。”

趙大壯應聲進來,黑豹也跑了進來。

“大壯,那個乞丐是王一!”劉四秋說。

“王一?怪不得黑豹認識他,不愿離開。”

趙大壯似有所悟。

“哦,對了!‘喂——’可不就是‘王一’的合音。他口舌不利索,‘王一’只能說‘喂——’了。”趙大壯分析道。

“誰把王一變成了這樣,本官定要他以命相抵!”劉四秋咬牙切齒道。

“大人所言極是。”

“王一約本官到苗河橋,定有要事相告。今晚赴會,只怕兇多吉少,且把刀槍備好,只聽本官一聲令下,無論是誰,即刻格殺勿論!”

劉四秋的眼里射出兩道兇光,令趙大壯深受鼓舞。

“小的遵命!”

只要人證物證俱在,殺了也不怕。劉四秋是這么想的。

到了傍晚,劉四秋自己也短槍上膛,帶了尤志清、趙大壯直奔苗河橋。當然,黑豹隨行。

路上,趙大壯吩咐尤志清把刀槍備好,尤志清卻暗自一驚。

不知何故,苗河橋頭卻是里三層外三層地聚了一干民眾。

劉四秋心里一驚,掠過一絲不祥之感。

“鎮守大人在此,小民速速閃開!”

劉四秋一行抵達橋頭,尤志清便大聲吆喝,讓人群閃開。

人群閃開一條道,劉四秋走上前去,定睛一看,卻見橋頭的一棵樹上,赫然吊了個人。這人衣冠楚楚,舌頭伸出老長,已是死去多時。

此人不是王一,也并非阿貴。劉四秋暗暗松了一口氣。

“此乃何人?因何吊死?”劉四秋厲聲問道。

民眾并不答話。

尤志清忙上前察看一番,回身稟報道,“啟稟大人,上吊之人乃城南金員外。”

“金員外?速回大營,要熊副總兵親自處理此事。”

“小的就去。”

尤志清應了一聲,飛身上馬,望大營而去。

劉四秋走出人群,到苗河橋上尋王一。趙大壯警惕地環視四周,右手里攥著三支飛鏢。

黑豹也齜牙咧嘴,時刻準備沖鋒陷陣。

熊二帶人處理了現場,向劉四秋稟報:經勘查,死者金員外,系上吊自殺,至于自殺原因,還待詳查。

熊二一干人走后,劉四秋領著尤志清、趙大壯繼續在苗河橋上等候王一,卻是始終不見蹤影。

尤志清攔住一過橋者,比劃著王一的模樣問道,“喂!過橋的,且問這橋上,可有一燒傷乞丐來過?”

“以前每晚必在橋頭行乞,今晚卻不曾見過。”那人指著金員外上吊的地方說。

劉四秋一聽,頭皮不覺一緊,有人故意在王一與自己約會的地方掛了個死人?看來,王一是兇多吉少了。

一直到了子夜,仍不見王一的影子。

這回,王一應該是真的死了。

回到住處,劉四秋再次仔細端詳王一的字條,那個撕開的缺口,卻是新茬。

“來人。”

劉四秋喚趙大壯。

“是,大人。”

趙大壯應聲進來。

“王一的字條,為何缺了一條?”

趙大壯上前細看一遍,“小的不知。當時,小的從黑豹嘴里拿下字條,尚不曾看,就被尤謀士奪取,他說要親自交給大人。”

“字條休要予人知”,劉四秋突地到了阿麗的打油詩。

這個“人”,可是尤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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