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看著長出來的袖子和褲腿，便知道這是袁哲凱的衣服，大大的衣服襯得她更加嬌小。清新的肥皂味因為溫暖的空氣運動的更加劇烈，直直的竄入她的鼻子。

穿著男人的衣服，還是直接貼著皮膚，今天還是第一次吧，盡管之前有和另一個男人有過更親密的行為，但是，這樣子帶給她的悸動遠遠多于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

心跳仿佛空了一拍，然后不停的想補回那空掉的一拍，很緊張，但是也有一點點的喜悅。內心好像有什么東西，破土而出......

袁哲凱只是低頭看她，不語，輕笑。

他知道，他正一點一點的住進她的心里。

“顧家丫頭，怎么臉那么紅？是不是發燒了？”外婆從廚房端著菜出來，看著一一泛紅的臉頰，心疼過去摸她的額頭。

“沒燒啊，是不是小凱欺負你了？”

“奶奶，哥怎么會欺負嫂子呢，疼都來不及呢，他啊，只會欺負我！”施雅靜噘著小嘴跟外婆撒嬌。

“你啊，那肯定是你調皮，看看，一個大姑娘，不對，都是老姑娘了，哪里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好好跟你嫂子學學。”外婆用食指點著小靜的額頭，嫌棄的說道。

看起來雖然嫌棄，可是大家都知道，這是多么疼愛。

趙一聽著她們誤會的叫法，想要澄清一下，正想要開口，袁哲凱就湊到耳邊“不用解釋了，沒有用的，外婆就只認你是我們家媳婦。讓她高興一下吧，很久沒見你，她們很想你。”

她思忖了一下，算了吧，就誤會這一晚上吧。

外婆叫她顧家丫頭是隨著她媽媽叫的，媽媽在時，外婆就叫她們顧家大丫頭、顧家小丫頭，說這是懷念她親外公外婆的方式。而且從來不承認那個給了她一半生命的男人。

家里只有外婆、袁哲凱、施雅靜和自己，雖然人不多，但是她仍然能感受到多年未感受過的過大年的氣氛。

“外婆，我去幫你吧，我還是喜歡跟你學做飯！”趙一回憶起小時候在施家的時候，每一次，袁哲凱都會欺負她，她只好跟著媽媽一起在廚房幫袁哲凱的外婆，也就是施雅靜的奶奶，聽她們聊天，看她們煮菜。

“還是丫頭最乖，走，外婆給你做好吃的去。”

不大的廚房里，祖孫倆默契的忙碌著。

“丫頭啊，還好今年你來了，你看看，你叔叔阿姨們都在外面忙著，小靜和小凱回來陪我過年，家里冷清啊，再過幾年，小靜也得嫁人了，你啊，一定得每年都和小凱一起回來。”

“丫頭，外婆心疼你啊，過去的咱就過去了，回來就好啊，不然怎么讓你外公外婆放心啊？”

“丫頭，看你瘦的，小凱沒好好照顧你吧，回頭我收拾他。他脾氣不好，你可別和他一般見識。老婆子年齡大了，就盼著你們好啊，這樣我才能去見老戰友啊”

“......”

趙一只是默默的聽著，聽著外婆的絮叨，聽著外婆的關心埋怨和愛護，她只在照片上見過親外公外婆，她當時有想過，如果他們在，那么媽媽是不是就不會那么受傷？畢竟媽媽在身邊的話，別人也不敢肆無忌憚的欺負。

年夜飯，看著春節晚會，一家人嬉笑吵鬧，盡管叔叔阿姨們都不在，但是一點都不影響什么，外婆高興，還唱了一曲，不愧是文工團出來的，那嗓子，讓趙一只想叫好。

他們聊天，聽外婆講她小時候的故事，講參軍了以后的故事......

趙一知道，他們顧忌著她，所以，絕口不提她媽媽的事情。他們讓她感動，讓她體會到了在乎，還有從沒有過的“家人”。讓她胸腔慢慢膨脹，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是不是快樂時的時間總是過的那么快？

新年的鐘聲即將敲響，電視上開始了倒計時，十、九、八、七、六、五、四、三......嘭、啪......

在她還沒回過神的時候，額頭被溫熱的嘴唇吻上，“一一，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