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振浩倏的起身,神色不知變了多少次,好看的眉都快擠成一個川字。
陰沉著臉一把奪過安伊冰手中的高腳杯,也顧不上莫可芊的在一邊已是咬緊嘴唇,眼底劃過一絲凌厲。
卻不曾想到安伊冰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而打翻了酒杯,酒精很快滲入了薄薄的襯衫里。待她回過神來,韓振浩已脫了自己的外套,體貼的披在她的肩上,雙手微微收緊,把她緊緊地裹在她的衣服里。
“你不是酒精過敏嗎?怎么喝酒!”韓振浩冷冷的掃了一眼目不轉睛盯著他看的安伊冰,然后轉過頭去狠狠地瞪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夏哲凌。
語氣淡漠,和以往相比,此刻算是仁慈了。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可是這次是為了他所謂的表弟,沒有血緣關系的表弟,又怎么不會讓人想入非非?
“什么?安總你怎么不早說?”夏哲凌似乎在那一瞬間忽然清醒了一般,語氣里有些苛責和后悔,不禁懊惱的撫了撫自己的額頭。
“如果我說,你會信嗎?”安伊冰不滿的嘆了口氣,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不必為此擔心。
其實還好,只是喝了一點,應該不會礙事。
當初以此為理由擋住所有的酒水,卻在這次住院時才得知自己真的是酒精過敏。
“呵呵,也是。”夏哲凌見她還有心思和他開玩笑,心也稍稍有了些安慰,那語調似在自責又似在調侃自己的沖動。
“哲凌,你這急性子什么能改一改?這次是少陽,下次還不知道是誰。”
祁譯銘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語調間有著淡淡的責備和恨鐵不成鋼之意,不知是為安伊冰打抱不平還是為了后來之人。
“明天就改,不,現在就改。”夏哲凌正兒八經的豎起食指,那認真的模樣似乎在發誓,又似在給在場的每個人一個保證。
安伊冰看他像小孩子一般,哪還有什么怒氣,竟不禁失聲笑了出來。
甜美的笑聲如春日里和煦的陽光似的溫暖人心,讓幾人不覺心中一亮,不約而同將目光轉向她。
“你們都看我做什么?”安伊冰困惑的看著齊刷刷看向自己的三雙眼,其中的波光瀲滟,讓她心底不由涼了半截,忽生隱隱不安。
“沒事,譯銘你送哲凌和可芊回去,我送少陽去附近的醫院。”韓振浩目光微轉之間,看到了獨自坐在桌邊的莫可芊,便叮囑好友送她一程。
“振浩,我和你們一起去!”莫可芊慌亂起身,似乎想跟隨著一同去醫院,但她似乎忘記韓振浩的話就是圣旨,又哪里容得她討價還價半句?
“你留下,譯銘會送你回去!”韓振浩冷凝的嗓音讓莫可芊停止了腳步,再也不得動彈。
其實,她比任何都了解他的性格,卻永遠都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永遠都猜不透他在謀劃著什么。
這似乎就是他們倆之間的界限,一輩子都沒法消除的間隙。
“不用去醫院,我不礙事。”安伊冰掙開他的手,瞥了一眼靜立在原地的可芊,她的確不礙事,而且可芊此時似乎更需要照顧。
“走吧!”韓振浩無視伊冰的反抗,直接拉著她的手腕,在三人的視線里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