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誰是誰唯一的懸掛
- 回旋
- 夜瑟灣人
- 2087字
- 2011-07-06 17:07:12
葉瑾齊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帶著滿滿的期待和緊張來到有他的城市,蘇州,短暫相遇之后,卻聽到了心房被瞬間空落的聲音,她第一次發現理智是可以把人的靈魂扯離開身體的,連著眼淚連著呼吸,連著,忘記自己還在活著,所以那個被抽離了的自己忘記了還可以哭的,她聽見自己說:“那我先走了,有空在聊”聲音如此自然,動作也一成不變,自己還是可以完成這般的啊,其實剛剛一切都沒發生,不是嗎?不然為什么眼角很干得疼,可連個眼淚也出不來呢?我知道我在做夢,一切都是假的,恩,我在做夢,不然為什么不哭呢?一個突兀的鈴聲響起“瑾,我在蘇州”,夢醒了,被掏空的自己有落地的聲音,那個聲音就像海浪一樣瞬間的撲向毫無堡壘的自己,悲傷而絕望的海浪一下子淹沒了自己的喉鼻,“小寒,帶我回去”斷斷續續的傳出自己的呼救,帶著奄奄一息的力量。
盡管之前嗓子還是有點微微的痛,可是那種心情總是抑制不住,去蘇州的前一天唱了一整天的歌,還是覺得無法完全溢出胸口里滿滿漲漲的情緒,想起著短短的十五天里自己的等待,覺得自己似乎已經等了有數年載,每時每刻計數著分、記數著秒,沒有一刻不是幸福而滿足的,發了近40度的燒仍在堅持打工算什么,只要讓他看到一眼我買的禮物,積攢了自己心力的禮物,身體虛弱得已經站不穩只能癱在凳子上,但還是強撐著安排學校的大型紀念活動算什么,我要做個出色的人讓他看見,最后倒在醫院里幾乎聽見身體里干涸的聲音算什么,只要心里有他,我什么都不怕。那么膽大的我,為什么還是會手腳冰涼呢?
那晚太過激動所以一夜都睡不著,躺在床上幻想著見時的樣子,見時的擁抱亦或拍拳,他的表情會是怎樣還是一如高中,眉宇間總有隨意的快樂,嘴角笑時還會一端微微翹著,想道這里臉頰就開始發燙,在床上來回滾了幾圈,還是平靜不下自己。最終實在等不了,好想快一點到有他天空的地方,早早的四五點就去了火車站,今天是肖魅的生日,看著手里緊緊攥的禮物,深呼吸了好幾次,還是緊張。她記得曾經聽見他惋惜的說:“好想有個‘having’,那樣”她看見他的發梢在風下微微滑了幾個弧度,“自己就不怕一個人了,可是,意味著‘你一直擁有我’的‘having’,不會輕易讓我遇到的”
當時的自己,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雜志上的那張having的圖片,價格并不昂貴,意境很美
“如果你忘記了自己的世界,
不要害怕,
還有我;
如果世界將你遺忘,
不要孤單,
我還在;
我眼里始終是你的世界,
所以不要害怕,
不要孤單;
因為,你一直擁有著我;
我是你的having--------以此立誓”
那是一個hang項鏈與vi尾戒的組合,纖細的銀鏈下垂掛著天使半邊羽翼的形狀,在羽翼尾端吊垂著一副的尾戒,小巧而精致,碎碎的藍鉆從尾戒一端蔓延到半邊羽翼的接口,尾戒可以獨自取摘下來,同時羽翼上的羽毛會少一片,因為原先的尾戒整體的形狀類似一片羽毛很巧妙的相接。缺了尾戒的項鏈不再完整,項鏈是尾戒的having。肖魅,我持著hang項鏈來看你,你可否知道一直都是vi尾戒的是你。
我把“having”給你,只想讓你知道,這個世上有個人一直在你手里的,所以不要再留給我那個寂寞而自嘲的眉梢。現在的我,脖子里掛著你曾所希翼的卑微而愛你的hang,讓你看到我的立誓,如果那樣你會快樂的話;可是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么你脖子里擁有著同樣卑微的hang。你所立誓的她最終依然還是帥莫么?那么驕傲的你,可卻能在帥莫面前我一樣卑微著立誓,having=hang(懸掛)+vi(唯一)。你的唯一終究還是帥莫。我知道對你我不能是天真的小孩,可是我還是總天真的想,只要我們還能見面,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眼底蔓延的全是你的世界,那個世界里亦或悲傷亦或絕望,確獨沒有被淡化的色彩。
筱陸寒在聽到那句“小寒,帶我回去”后,看著慢慢走近的瑾齊,發現自己的腳每靠近一步都刀割似的痛,從腳底延伸到心臟,順著血液流向四肢,因為他看見了瑾齊眼底的那個世界在崩塌,而那個世界飛起的煙霧彌漫在眼眸,怎么擦都擦不干凈,因為那里沒有淚水來洗滌,來散開那絕望的塵埃。緊緊擁著瑾齊僵持的背脊,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顫:“瑾,可以哭了”,語落,淚致;一滴兩滴慢慢暈開在瑾齊的肩頭,筱陸寒覺得如果現在不抓住瑾的話,那么瑾從今天就不再是以前了,手臂里越來越擁緊,炙熱的溫度透著灰黃的毛衣沾到了瑾齊的皮膚上,冰涼的自己微微驚顫了下,陸寒感到懷里的人背脊微微軟了下來,胸前的衣襟開始感到了淚水的溫度,才覺得喘氣不那么難受。調整了下手臂的姿勢,讓瑾齊的腦袋完全埋在自己胸前,以一種守護者的角色。微微抬著頭,迎上帥莫的視線,毫不避諱的坦露自己憤恨的眼神,帥莫,你所給予瑾的痛苦,我總有天讓你加倍償還!你真以為你的偽裝會一輩子不讓肖魅發現么?
你的結局只會是,一輩子也得不到瑾得到過的東西!!
帥莫看著陸寒的眼睛,挑了下彎彎的眼眉,然后轉身,筱陸寒,我等著你,即便是以這種方式,你不還是終看著我么?抬起手微仰著頭轉動手上套的尾戒,在陽光下折射著道道近似十字架的光線,耳邊依然聽到,那天肖魅的那句:“你擁有著我,所以,偽裝自己累的時候,記得還有我在,不管你如何處置著我,我還是守護你的十字架”那時候的自己一下子泣不成聲,為什么懂我的人不是你,筱陸寒?
你只看到瑾齊額頭上永不泯滅的十字傷,為什么看不見我也在等著你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