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月光傾瀉，綿延到山巒之間的宮殿波潮起伏，碧色琉璃瓦整片整片的泛著銀輝色的光彩，風聲，花香，江河壯闊！

“好美。”她由衷贊嘆。

燕帝摟著她，抵著她發頂，漫聲說道：“小十一，這莫大的燕國皇宮，這萬里燕國山河，孤只有在看到你的時候，才能擁有一絲輕松，只有你是全然依賴著孤的，只有你永遠不會背叛孤。容兒也不會，可她……少了你這份天真……”

天真？她絕不是。

背叛？也許總有一天會如此，如果離開他是背叛的話。

若是兩樣都不存在了，這少年是否還會如此寵溺她？是否會毫不猶豫的結束她的生命？

而他剛才所說的容兒，又是誰？

一剎那，司音的心仿佛被冰包圍。

“怎么發抖？可是冷了？”燕帝察覺到懷中的人兒在輕微顫抖，解開外袍的腰帶，將她裹在懷中，柔聲笑道：“再著涼了就不好了。”

濃郁的體香撲鼻而來，司音慌亂抗拒著：“皇兄，十一身體不適，天也晚了，你今夜還是去嬪妃宮中過夜吧。”

他沒有反駁，“嗯，來景華宮前，孤已經答應了如妃，孤明日派人送些補品過來，這幾天你在鷺央殿好好養身子，不許調皮任性。”

司音一聽，心里頓時放下一塊重石。這少帝只是碰她卻不要她，又是如此年輕氣盛，生理上的需求自然需要紓解，何況是皇帝，便是傳統上也不能無視那后宮三千佳麗。

心結打開，迎著晚風，司音頓覺心情舒暢。

她不自覺笑了，享受著這毫無污染的春月清涼月色，聞著風中幽幽花香，“皇兄，燕國真美。”

一道吻壓上來：“小十一……”聲音嘶啞：“快長大……”

司音臉頰火燒一般的燙，直覺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捂著唇，駭然瞪著他：“你，你不是說要去如妃的宮里，皇兄，你是皇帝，不可以出爾反爾。”

“你在……趕孤走？”

“絕不是！”

燕帝微瞇起目光，打量般看著她：“小十一，為何孤覺得，你有些不大一樣了？”

司音心里微微緊張，難道，被看出來了？

燕帝忽然笑道：“不過，孤的小十一再如何變，心口上的那一顆朱砂痣卻騙不了孤，你是孤的小十一。”他捧著她的臉，“阿音，孤知道孤暫時無法給你和容兒一個名分，不過你放心，待孤拿下后越所有疆土，成為統一天下的霸主，那時天下盡歸我所有，無人再敢說，你我兄妹不可結合，到那時，孤定要給你名分，你我同床夜枕，再不用看他人臉色，便是母后也不能再阻攔。”

好一番情深意濃，偏生司音毫無感覺，有的只是一顆不安抗拒的心，兄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