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陳菲拖著受滋擾的赫米，不敢與薛少的女伴討要公道。

赫米告別了同事，換乘地鐵，回到她的小屋。

進門時，從不忘記像從前父親與她生活時一樣，說一聲：“爸，我回來了。”

很久沒有人應聲了，可她的手機竟然在這一刻響起。

“阿琴，怎么想起給我電話？你最近好嗎？”赫米的同伴不多，與范琴卻極為投緣。她的來電，讓赫米心頭泛著喜悅。

“小米，我今天來吃糧食（吃小米）了。過來吧，我在pub。”范琴的聲音里，永遠洋溢著淺淺的妖媚。

范琴與赫米從小同班。中學時，赫藍曾在她們所念的中學任過一段時間語文老師。每次赫米見到范琴，總見她在食堂里，買些素菜送飯，便把她拉到了他們父女的飯桌旁。從此，有了范琴的身影，就自然有赫米的人影。

“我不去了。最近工作挺忙的。很累。”赫米不喜熱鬧。范琴的朋友們，她有都不大熟識。似乎她和她們格格不入，對她們討論的那些問題，她全然不敢興趣。

“來吧，來吧。”范琴極力相邀，對身旁的朋友們開始吹噓：“我朋友很有才的。港大拿到了文憑，臺大也是高材生。現在準備港大的夜校文憑，換成港大的研究生。帥吧？”

赫米迫于無奈，抬腕看看表：“只要你們不嫌我老土，我就過去吧。”

近一小時后，赫米還是身著樸素，但礙于范琴的相邀，現身于pub。

燈光迷離的pub

“來，干了它！”她的耳邊都是范琴朋友們斗酒的笑聲。

赫米伸手拽拽范琴的衣角，趁人不備：“阿琴，別喝了。你要醉了。”

她們倆外型有著天壤之別。

范琴追求時尚，處處顯現著華美的氣息。

赫米保守之極，就像個活在五六十年代的鄉村教師。

“阿琴，你真的不能再喝了。”赫米看著范琴緋紅的臉，伸手奪去她端著的那杯酒。

“不行！”范琴比她想象的更醉，不停地搖頭。

“阿赫，如果你代范琴喝下這杯，我就算了。不然我白喝了。”與范琴斗酒的女人，同樣喝高了，臉上露出傻傻的笑。

赫米被逼無奈，而范琴又一再伸手，要奪過那杯酒，嘴里不停地念著：“不醉不歸……”

她有心事？

赫米能顯而易見地看懂。

酒，她帶范琴喝了：“我喝了。你不許喝了！”

范琴拍拍赫米的肩：“我心里好亂……”

赫米想扶范琴去趟洗手間，起身的瞬間，見隔壁的位置出現了熟悉的身影，心頭一驚。

“我扶范琴去吧，你歇會。”一女孩見赫米有些搖晃，便駕著范琴向洗手間走去。

赫米咬緊牙，使勁不向那牽動她情緒的男人望去。約莫過了好一會，她的胃中翻涌，只得起身。

出了洗手間，她遇到一塊狂歡的朋友，問道：“阿琴呢？”

“那邊，給她開了間房。”朋友指指走道的一側，報出了“9”號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