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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伊森與伊琳

“滾之……”杜曉杉撇一撇嘴,毫不留情地說。

小龍哥故作委屈地嘆口氣,無辜地看著大家,所有人都笑爆了,包括伊森,他很少這樣大笑,從14歲開始,他就不這么笑了。

媽媽嫁給了有錢的陌生叔叔,伊森的生活就突如其來地改變了,那個淘氣調皮的、愛哭愛笑的小男孩兒一下子就沉靜了,爸爸在深夜中背對著他抹眼淚以及最后落寞離開的背影,總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伊森以往總是驕傲自己有個漂亮的媽媽,但從那以后,他討厭美貌,那種敏感,在一個小男孩兒的心中萌發,無論走在哪里,他都覺得自己像個沒有穿衣服的小丑。

伊琳則不然,小小年紀的她總是拉著哥哥的小手問:“哥,你怎么了?為什么不開心呀?”她喜歡大房子,喜歡漂亮的公主裙和那么那么多好吃的,是呀,那時,伊琳才8歲。

十年過去了,叔叔的百般寵愛褪去了伊森的憎惡,伊森原諒了媽媽,那是她的選擇,他做不到尊重,但沒法不接受。

伊琳是幸福的,叔叔就是自己爸爸,在她的記憶里,叔叔是那個會接送自己上學,為她慶祝生日,晚上給她講故事的人,叔叔會把她捧在手心里,讓她做一個小公主、大小姐,會在她哭的時候讓她騎大馬,在這個人的背上,伊琳不知道度過了多少個下午……

伊森在整個中學時期,都伴隨著淡淡的憂傷,他唯一的朋友就是東子,東子對什么事都有一種大無畏的態度,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把東子當作自己的大哥,在東子面前,他就什么也不怕了……

東子了解伊森,了解他內心的那份脆弱和敏感,對于家庭,他們總是默契地絕口不提。

每到周末,伊森總是和東子混在一起,而伊琳,則要在家練琴、學舞,看到伊森和東子爬樹或是去海邊,伊琳總會怒氣沖沖地對媽媽喊:“為什么哥哥可以出去玩,我不可以???”媽媽的臉色總會很難看,浮現起悲傷……

有一次,伊琳跑到哥哥的房間,看到伊森正在擺弄一個盒子,就趕快湊上去,里面是一只小麻雀,還沒有毛,透明的能夠看見里面紅色的臟器,小小的一只,非常丑,有點兒像小怪物,伊琳嚷嚷著讓哥哥丟掉。

可是,伊森卻說:“伊琳,別怕,它只是一只小麻雀,明天東子哥找到梯子,我們就把它送回家,它家應該是在那棵樹上”,伊森指著窗外那棵白楊樹。

第二天,東子從他家里搬來了梯子,伊森叫上了伊琳一起,高興地說:“它要回家了!”那時候還是小小個子的伊森,勇敢地爬上梯子,把小麻雀放在了樹上的窩里,可是收手的時候一不小心,把鳥窩帶掉了,伊森一著急也從梯子上滑了下來,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安危,跑過去看鳥窩,當看到小麻雀在躺里面,嘴角流出了血,一動不動的時候,伊森哇哇大哭,任東子和伊琳怎么勸都不聽……

后來,伊琳和東子把小麻雀埋在了那棵樹下,東子對他們說:“這叫入土為安?!币辽鸵亮斩加X得東子懂得特別多……

伊琳給哥哥彈琴、跳舞,就只為了讓哥哥不再難過,伊森看著賣力的妹妹,慢慢釋懷了小麻雀的死。

伊森對伊琳是有一絲不滿的,當看到伊琳和那個人很親昵的時候,可是,小麻雀事件之后,伊森認定伊琳是這個家里自己唯一的親人,有很多時候,伊琳是伊森唯一的安慰,為了讓伊琳開心,他收斂了對媽媽和叔叔的憤恨,他試著讓自己做一個正常的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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