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總的心事
- 隱離
- yuxinhui
- 3299字
- 2012-02-20 17:54:12
“小麗,你在哪里?”耳邊傳來了范舟的聲音,梅麗頓時感到心中一股暖流。
“我在家里,你呢?”
“我當然是在車上了,你在家里干嘛?”
“不告訴你呢!”
“可是我已經快到家了,你在家的哪里?”
梅麗聽到了范舟關車門的聲音,電話并沒用掛斷,“我在家的一個房間里面。”
“哪一件,我想直接找到你,難道你還想跟我捉迷藏?”
“如果那么容易找到豈不是便宜了你。”
“好了,你在哪里嘛!我都進屋子里了。”
“好了好了,我在浴室里。你進來吧,春光無限哦,你可不要受不了了。”梅麗掛斷了手機,放在了一邊,然后才將頭沉浸了水里。
門開了,范舟進來了,他好像有點受不了著這里面的氣霧繚繞,氤氳襲人,臉色迅速的由白變紅。
“你怎么了,范總?”
“親愛的,想我嗎?”
“當然,我敢不想嗎?”
“來,親一下。”
“不干!”
“什么?敢不從我,那怎么行。”
“親一下怎么夠?”
“那你想怎么樣?”
“我想是巫山云雨,行不行啊?”
“當然行了,滿足你!”
原本寬大的浴缸不久就變的擁擠起來……
激情之后,兩人都還泡在浴池麗,范舟點起了一支煙,他幽幽的吐出一圈一圈的煙圈。
“親愛的,你怎么了?你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范舟扔掉了手里的半根煙,不過實在無事,又點了一根,“你說現在的當官的都在想些什么呢?”
“當官的?”
“恩,當官的,手里握著權利的官員們。”
“這個,太籠統了,那一般來說看是什么官了,大官和小官想的肯定不一樣,立足點不同。”
“我是說,算了。”
“不嘛,你說說。”
“我是說,比方說我們本市的土地官。”
“你遇到了困難,是吧,這個事情我的理解就是如果他們真的想做也不能太張揚的做。”
“那你說我該怎么做呢?”
“你這個大能人還沒有主意嗎?”
“沒用,不明白。你說的也太隱晦了吧,還有你不知道的情況,我現在吃不透他們的心理,你知道嗎,首先送錢不要,然后送車不要,最后送房不要。他到底要什么呢?該不會想要天上的星星吧?”
“你是沒有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總不成是要天上的星星吧!”
“恩,如果確實不是很熟悉就真的不是很好辦,想辦法打聽打聽他的愛好。”
“愛好,我去找誰問呢?他周圍的人我可是一個都不熟悉呢。”
“我幫你打聽一下吧!”梅麗思考了一下,皺了一下眉頭,好像是下定決定似的說。
“你向誰打聽?”范舟問。
“這你就別管了。”
“這不行,我不能讓你去做這件事。”
“為什么?”
“因為生意場的事情,我不想讓你涉足。”
“可是如果我說我有熟人能打聽打聽呢。”
“你問誰呢?”
“我暫時保密。”
范舟嚴肅的說:“不過寶貝,你得注意安全。”
“這是當然的,你是不知道現在的人們喜歡走極端,我猜測那個什么狗屁領導的說不定就好某一口,等我幫你打聽打聽,沒你想的那么費神,你放寬心,聽我的好消息。”
梅麗又將頭沉浸入水中,她正在琢磨自己夸下的海口該如何來兌現。
其實梅麗唯一的指望就再閆海平身上。
她很早就準備了今天的一桌子好菜,就等閆海平回來,她已經“請”到了閆海平今天回家。
閆海平一進屋,就聞到了很誘人的飯菜香,他不由得吞了一包口水。
“你今天怎么會有閑功夫在家做飯呢?”閆海平邊換鞋邊問。
“哦,你回來了。就快吃飯了,哎呀,辛苦了!你看我買了什么了,當當當!陽澄湖大閘蟹,新鮮的,可貴了。”梅麗邊笑邊說,還帶著跳,她也不顧燙著手的從關了火的蒸格里一手夾起一只大閘蟹。
不用多說,只有兩只,顯然是一人一只了,陽澄湖大閘蟹像如此巴掌大的應該是幾百元一只,梅麗今天可真是舍得功夫和本錢啊!
“我走了!”閆海平說不出的納悶,他感覺梅麗無事獻殷勤,準沒什么好事,自己懶得跟她糾纏。他重新拿起公文包就想往外走。
“哎,別走。”梅麗把他拉住,“沒事,你不吃,帶去給你那位吃也行,我給你包起來,不著急不著急,等我給你包哈!”
“你葫蘆里賣的什么是什么藥?”閆海平忍不住問。
“沒有沒有,不是什么藥。”
“怎么,你還要去歐洲啊?”閆海平一臉的為難。
“你說什么呢!我是,覺得我媽媽來的時候,你對我媽媽特別好,然后跟我也很配合。我就想著吧,感謝感謝你。”梅麗謙遜的說。
“別,我怕你這樣,你也不想想,我跟你生活了二十幾年了,你是什么人我還不知道,你有事就直說,我最怕你這樣,讓我心里沒有底。”
“恩,好,你是個痛快人,我早看出來了。”梅麗沒有哪句話不是在表揚閆海平的。
“哼!”閆海平嗤之以鼻,不過他還是被梅麗拉回了飯桌上,兩人就這樣對著坐。
閆海平覺得自己和梅麗二十年的夫妻,吃到梅麗做的飯菜的總和都沒有今天這頓多。
梅麗舉起了一個倒滿飲料的大杯子,“一直以來都是我梅麗對不起你。我先干了。”
“不,不,沒有什么對的起,對不起的,那些都是過去了的事了。”閆海平順著說,他想聽聽今天梅麗的目的,“我也不是什么好鳥,公平的說,我們平分秋色,都做的不好。你有什么事快說。”
“我是想你在官場上混了那么久,我跟你打聽個事。”梅麗輕描淡寫的說。
“什么事?”閆海平的神經立即緊張了起來。
“就是,就是國土局的方局長你不會不認識吧?”梅麗試探說。
“不認識!不認識!”閆海平趕快撇清關系。
“不會啊,你們是高中同學,還是老鄉,你該認得啊!”梅麗不依不饒。
閆海平有些推脫不了,他想大概梅麗是調查清楚了的,她還沒有說什么事,等她說說看,我再應付。
閆海平故作迷糊的樣子,“哪個方局長?”
“方圓啊!你真不認得?”
“哦,是他啊,哎呀你不說清楚,他是副局長呀,你怎么不說是方副局長呢?”
“那你認得了?”
“認得認得,是你自己不說清楚的。”
“恩,認得就好。我對他也有一些印象,畢竟我們以前是同一個年級的嘛!我對他的印象就是長的白白凈凈的,喜歡揮毫潑墨的,我記得他好像還仿寫過***的書法,哈哈,你不知道,大家都說神似。他自稱凡提筆皆是毛體,大家背地里都稱呼他為書生。”梅麗說的是頭頭是道。
“哦,我知道了,你們是覺得他有點神經質。”
“你別那么說,這種人當領導好。”
“為什么?”
“至少是一個難以攻克的堡壘。”梅麗舉起了大拇指。
“說說你的事!”閆海平心里已經有數了,或許不是梅麗的事情,而是范舟的事情,不過都是他們“家”的事情,“泛舟的事吧!我知道了,應該是就在這關給堵上了,是吧?”
“對,那又怎么樣,你幫不幫我們。”梅麗索性攤牌。
“八個字,‘大道通天,各走一邊’,我走了。”閆海平起身欲走的樣子。
“不,海平,你不能走。”梅麗急了,拉著閆海平的袖子。
“為什么,你想軟禁我?”
“不,我是求你,我求你。”梅麗的語氣極軟。
閆海平看著梅麗少有的毫無銳氣的顏色,又慢慢的坐下,他這次倒是想顯露一下自己的銳氣,毫不客氣的拿起另一只大閘蟹就開始剝起來,梅麗也毫不計較。
“哎,我接著聽你說。我覺得我可真是失敗,我們二十幾年的夫妻了,雖然現在離婚了,但是今天你竟然求我,還真是稀奇,我這個人從來不為難人,我得喝點酒‘清醒’一下。”閆海平自己在電視柜的小角落找到了一個小酒瓶子,里面真的還剩了一點酒,他自己打開就慢慢的喝了起來,“你,你竟然,你梅麗什么時候這么低聲下氣過,算了,算是我,我的失敗啊!”
梅麗輕輕的說:“你得幫我,幫泛海。”
“幫你可以,憑什么幫他?”
“那你就當使幫我吧!”
“其實還是在幫他。”
“不管怎么說我們都是朋友。”
“不是。”
“怎么不是,雖然是離婚了,我是對不起你,但是你呢,你就沒用找小情人。我們誰也不欠誰!”梅麗有些生氣的說。
“不,我欠你的。”
“你欠我什么了?”
“我欠你們家的。”
“你!”梅麗陡的站起來,“行,你欠我家的,那是不是你幫了泛舟就算是還清了我們家的人情債了呢?”
閆海平將手里的一杯酒一干而盡,“是的,至少在我的心里是這樣的。”
“那好,你還吧!還了好重新做人。”
“我借酒壯膽才說這些,你,不要多想了。”
“海平,我知道,這些年我對你不好,是我對不起你,我媽媽都說了,我這人心氣高,但是,這次真的是請你幫忙,剛才我們說的話是氣話,你我都不要往心里去。”
“這怎么行,話都說了,怎么能夠收回呢?”
“哎,那算了,我走了,橫著走的螃蟹,你自己慢慢吃吧!”梅麗收拾了自己的包,準備走出去。
當她轉身離門口一步之遙的時候,聽見了閆海平的聲音:“你陪我把飯吃完了,我就算答應了。”
梅麗大喜,回過頭來的時候,看見閆海平又喝了一杯。她知道閆海平,生活了二十多年了,閆海平是表面油滑,骨子里很正派的人,這次他確實快觸及自己的底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