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非常安靜，只剩下CD機里播放的輕音樂。

蘇皖不知該和男人說什么，只是望向窗外不說話。

“蘇皖！”

男人聲音柔和磁性，讓蘇皖一愣。

這是宣元頭一回兒鄭重的連名帶姓叫她。

平時，叫她蘇秘書，但是，他叫其他秘書小王、小謝、小張，從沒叫她過小蘇。

沒問過原因，此時聽來卻有明顯不同。

收回飄了很遠的思緒，輕聲應道：“嗯！”

男人頓了一下，才慢慢說道：“……今天……對不起。”

對不起？

蘇皖臉色微變，忐忑的回答：“宣總別這么說，我……”

“在一些事情上我情緒不是很穩定，但是，卻不會實際去做什么傷害你的事，請你以后要適應。”

蘇皖疑惑的望向身旁的男人，他認真的望著車子前方，沒再多做解釋。

宣元是個吝字如金的大男人，很少說這么長一句發自肺腑的話。

跟了宣元一段日子，今天是頭一回兒聽他道歉和解釋原因。

雖然沒聽太明白，卻讓蘇皖心跳加快。

“嗯，我會努力適應。”

“好。”男人一字作答，語氣輕快，明顯她的答案讓他滿意。

過了許久，男人問了一個讓蘇皖意想不到的問題，“為什么離婚？”

“啊？”蘇皖一下懵了。

她面有難色，只是扭頭望著窗外、不知該如何啟齒。

與鄧孟輝的過去向來是她不愿提及的事，她很怕一不留神，不堪的畫面會再次進入腦海，自己錯辜負的真心會再次撐開裂縫。

宣元不是別人，不能直言相告不想說，答案必須給一個，無論什么。

男人也不急，只是靜靜等待。

蘇皖恍惚了，甚至忘記男人與女人是不同的。

一旦男人問女人私人的問題，就代表男人心中有了你。

猶豫許久，直到空氣中彌漫著曖昧和尷尬，蘇皖吞了一下口水，閉著眼睛艱難啟齒，“我不能接受同別的女人共同占有一個男人。”

這么說已經是蘇皖的極限。

她永遠不想和別人提起，將前夫和情人堵在家中的一幕。

男人安靜下來，不再問什么，聰明如他，自然明白話的含義，也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蘇皖偷偷看向他，就見他的眼很深很深，一眼望不到底，就像平時的宣元，別人休想僅僅透過他的眼睛就看到他的心。

奇怪的是，蘇皖卻覺得非常難過，沒有緣由。

一路再無交流，好不容易熬到小區門口，蘇皖準備下車。

突然，男人叫住了她。

“嗯？”

“你只是要他一心一意對你，再無其他要求？”

本來這句話無頭無尾，應該不容易明白過來，蘇皖奇跡般點頭默認。

宣元對著女人輕勾嘴角，“那你早點休息。”

蘇皖愣住了。

早已習慣他嚴肅的外表，想不到他不經意的笑容是那么溫柔，就如四月春風迎面撲來，比平日深邃、陰郁的表情還要迷人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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