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物是人非
- 北辰鎖晴
- 木木盛夏
- 3030字
- 2014-08-05 11:45:38
客廳內的兩老聽后忙喜出望外,孫素芬立馬從沙發上站起來便急匆匆地向大門口走去,反倒是之前一直滿客廳轉悠的北宮遠山在驚喜過后竟一本正經的坐在了沙發上,只是伸直的耳朵卻透露出了他此刻盼孫心切的心境,但礙于他一貫的作風,他又怎么能表現出來自己是有多稀罕那小子呢,果真是個別扭地老頭子。
看著緩緩停在別墅大門前的車子,孫素芬雙手緊握,和一幫傭人站在別墅大門前探著車內的動靜。這時只見司機率先下車后才忙打開了后車門,首先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只锃亮的棕色皮鞋,隨后才見一位身穿剪裁得體的銀灰色西裝的男子從車內探了出來,待他下車站定后才看清此人正是之前在機場見過的那個叫Polaris的年輕男子,而他也正是北宮遠山夫婦盼了許久才盼回來的孫子北宮耀。
孫素芬看著從車子內下來的孫子,趕忙小跑過去一把抱住了他,難掩興奮激動地叫了聲:“哎吆,我的乖孫啊,奶奶終于把你給盼回來了,可想死奶奶了吆。”
北宮耀感受著緊緊抱住自己的老人,眼角頓時有些濕潤,多年不見,他的奶奶老了,好像也單薄了,竟然只到自己胸口的地方。感覺著老人懷抱里的溫暖,他也伸出雙臂回抱住了老人,寬厚的手掌下意識的拍了拍老人的后背后才緩緩地開口道:“奶奶,耀兒也很想您。”
孫素芬聽了孫兒的話后才緩緩的松開了緊抱著他的手臂,抬頭看著已長大成人的孫兒更是忍不住地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后又一只手托著北宮耀溫暖寬厚的大掌,另一只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一邊還不住地點了點頭,眼眸里滿是對現如今成熟穩重的孫兒的贊許。片刻后才對著身后的傭人吩咐道:“你們還不快點過來見過小少爺。”
孫素芬話音剛落便聽眾人齊喊道:“小少爺好,歡迎小少爺回家。”
北宮耀聽后只是輕點了下頭,已經沒有了對待孫素芬時所流露出的真真切切的溫情暖意,雖然此刻的他也溫和,倒也多了一絲疏離。
隨后孫素芬吩咐了傭人把北宮耀的行李搬進屋內后,便拉著他的手往別墅內走去。而傭人也很識趣的為他們讓開了一條道。孫素芬一邊走還一邊有些無奈地對著北宮耀說道:“你爺爺那個老東西一大早便在我跟前嘮叨來嘮叨去,現在看你回來了,他倒像個沒事人似的呆在屋里不肯出來了。”
北宮耀聽后倒有些苦笑不得,自家老太爺的脾性雖多年未接觸,但自認為還是很了解的,這老頭子要是別扭起來別人還真擰不過他。
待他剛走進別墅內,便冷不防地聽到一聲雖有些蒼老但依舊還是很渾厚的嗓音大喊道:“死老太婆,別以為你小聲說我壞話我就聽不到了。”
北宮耀循聲望去,便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一本正經的北宮遠山,看到當年那個雷霆萬鈞的老頭子如今早已滿頭白發,他竟覺得胸口有些發悶,眼眶也有些發澀道:“爺爺。”
北宮遠山聽著這一聲爺爺,面上雖保持著鎮定,但內心早已激動無比,但礙于面子還是強裝道:“死小子,你倒是還知道回來。”說完還不忘瞥了北宮耀一眼。
北宮耀看著在那里假裝正經的老太爺,嘴角勾了勾后才有些不緊不慢地回應道:“老頭子,我說差不多就行了,大家都自己人,裝給誰看啊,我可是知道你想我想的打緊呢。”
北宮遠山聽到自己的心思被北宮耀說穿,立即對著他就有些吹胡子瞪眼道:“死小子,誰想你了,鬼才想你呢。”
北宮耀聽后也不惱,反而是松開了孫素芬的手走到他的身旁一下便跪了下去,隨后又抬起有些發澀的眼眸看著北宮遠山才緩緩開口道:“爺爺,但孫兒倒是一直都很掛念您。”
北宮遠山看著這般的北宮耀,先是一愣,后趕忙站起身本能的去扶他起來,眼角也濕潤的有些不習慣道:“臭小子,你起來,你這個樣子還真讓老頭子我有些不適應。”
北宮耀看著老太爺的窘樣卻是“噗嗤“一笑,隨后便站了起來。而北宮遠山聽到孫兒的笑聲也不再矯情,拉著他的手便大笑道:“好小子,讓老頭子我好好看看。”
北宮耀聽后便扶著北宮遠山同他一起坐在了沙發上,北宮遠山一邊上下打量著身姿挺拔的他一邊開口自豪的稱贊道:“好好好,我這樣的孫子走出去,誰人敢說不是人中之龍啊。”
而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孫素芬倒是不置一詞地站在一旁邊微笑著邊時不時的抹著眼角。
就在此時,一身白色雪紡裙的方紫瓊也出現在了樓梯口,當她看到客廳里那位器宇軒昂的年輕男子,頓時屏住了呼吸,她從來都沒有想到,當年那個不可一世的小男孩竟然會長成如今這般成熟穩重、玉樹臨風的模樣。
而當孫素芬看到緊盯著自己的孫子愣在了樓梯口的方紫瓊時,頓時有些不悅地開口道:“瓊瓊,愣在那里做什么,還不快過來打聲招呼。”這么多年來,在孫素芬的眼里,雖然這個方紫瓊也是乖巧懂事,但她就是喜歡不起來,總覺得她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當方紫瓊聽到孫素芬叫喊自己后才回過神來,立馬有些羞怯的紅了臉,看著同時向她望過來的北宮耀時,更是覺得一顆心臟“砰砰砰”的亂跳,面頰上較之前也更是紅的似乎能滴出血來一般。她趕忙攏了攏心思便從樓梯上緩緩地走了下來,在北宮耀身前站定后,才掩住滿心的悸動輕聲細語地道了聲:“耀哥哥,歡迎你回家。”
而北宮耀看著這般含羞帶怯的方紫瓊時,倒是覺得與印象中的有些不同,但他并未多言而是維持著一貫溫和而又疏離的表情緩緩開口回應道:“嗯,好久不見。”
方紫瓊聽后倒有些難掩興奮緊張地趕忙開口道:“好久不見,耀哥哥。”
看著這般摸樣的方紫瓊,孫素芬更是不悅地適時開口道:“乖孫啊,坐了那么久的飛機,奶奶想你一定有些累了,要不先上樓休息會,等吃午飯時奶奶再上去叫你。”
北宮遠山一聽孫素芬這樣說,這次倒沒有反駁反而很配合地說道:“是啊,耀兒,要不你先上樓倒倒時差去。”
北宮耀聽后也不作推辭地回了聲:“那好吧,爺爺奶奶,我先上樓休息會。”說完便站起身向著樓梯口走去。
當來到闊別多年的臥室后,他并沒有馬上去休息,反而是站到了陽臺旁,放眼望著別墅外的一切,心中頓時感慨萬千。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卻早已有了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當他的眼角掃到那座自己后來叫人重新修建的小木屋時,眼里霎時竟充滿了痛苦之色,對于當年皇甫鈺的死他始終是無法釋懷的。
回想到當年他在打了通電話到軍區后,得知并沒有一個叫鐘沐晴的女孩去過那里時,他便知道是自己搞錯了,原來那個女孩真的不是她。后來又聽方紫瓊說那晚是鐘沐晴讓她去的木屋,由于當時她晚去了點時間,當趕到時便看到了熊熊燒起來的大火以及躺在木屋內的皇甫鈺。后來她本想進去把皇甫鈺救出來時,卻不曾想被掉下來的門框擊中了小腹,而她在昏迷的前一刻,竟然看到了手持打火機正慌慌張張的想要離開的鐘沐晴。再加上她最后提到的項鏈名字,讓他本能的去相信了方紫瓊的話,也確定了那晚在軍區陪著她的女孩或許真的就是方紫瓊。而對于鐘沐晴,他一定要讓她為自己當初所做的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
當他還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時候,便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他隨即攏住了自己的思緒但并未回頭,只是淡淡地說了聲:“請進。”
當聽到門把的轉動聲以及輕微的關門聲后,不到片刻北宮耀便感覺到一雙柔弱無骨的手臂輕輕地環上了他的勁腰,后背也隨之傳來了一陣柔軟溫暖的感覺。只見他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剛想伸手去扯開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時,便聽到身后的人小心翼翼地說道:“耀哥哥,瓊瓊終于把你等回來了。”
聽到這樣說話的方紫瓊,又想到多年前她因為那場大火而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時,他竟有些不忍心推開她。過了片刻后,他才緩緩地轉過身輕輕地把她摟在自己的懷里,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后才推開了她,隨后又輕啟薄唇有些憐惜道:“紫瓊,我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晚點再說,可以嗎?”
雖然是征詢的口吻,但話里已經表明了自己此刻不想被人打擾的態度。方紫瓊聽后倒是很識趣地點頭說回應道道:“那好吧,耀哥哥,你休息吧,瓊瓊就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