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二弟的手鐲，是你送給他的嗎？”

云初夏沒有回答他，反問道：“大少爺，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和你爺爺，為什么那么輕易就相信了我的故事？”

還有安鶴也是，幾乎就沒有懷疑過她。

難不成她長了一張讓人非常放心的臉嗎？

楚佑笑了，“你沒有發覺嗎？你根本就不懂得怎么去說謊。我問你阿馳是誰，你明明就不情愿說，卻連搪塞都不會，三句兩句就被我問出來了。”

“這樣的你，我跟爺爺都很放心。”

云初夏被說得有些氣惱，偏偏不懂得怎么去反駁，只能尷尬的漲紅著臉，心底不忿高漲。

“還有，二弟生來就帶著一個刻字的手鐲，這件事情本身就不能按常理解釋。你說你叫天意，所以我才問你，手鐲是你送給二弟的嗎？”

云初夏表情不豫，不過還是點了頭，“手鐲本來是我的，在阿馳下凡之前，我送給他護身的。”

“怪不得……”楚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吟，“二弟從小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他沒有生過病，也沒有受過傷，甚至連鼠蟻蛇蟲之類的，也近不了他的身，原來真是手鐲的作用。”

“那是當然，那可是天界公主的靈鐲，功能遠遠不止那些的。”云初夏忘了剛才的不快，表情有些得意洋洋。

楚佑看著他，突然笑得戲謔十分，“不過，公主殿下，你怎么會把刻著自己名字的靈鐲送給一個小小的侍衛？”

“阿馳才不是……”云初夏正要反駁，突然想起來手鐲已經被楚風送給秦凌萱了。要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會在后來的那段萎靡的生活中天天受傷了。

想起安鶴曾經說過的楚風，那樣的絕望，那樣的窒息，全是為了那個叫秦凌萱的女人。

這個事實，云初夏一直鴕鳥心態，不愿意去面對，現在，卻血淋淋的擺到她的眼前了。

本能的自我保護，讓云初夏的語氣變得尖銳，“我還想問問大少爺呢！眼見著妻子天天戴著親弟弟送的定情信物，你是怎么忍下這口氣的？”

楚佑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靜，“這有什么不好忍的？我一直都知道，凌萱心底真正愛的人，一直都是二弟。也知道她無法原諒二弟，所以故意戴著那支手鐲，想要往二弟心口上多扎幾刀。”

云初夏震驚不已，楚佑什么都知道？那他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情迎娶秦凌萱的？

“你……當初你……”云初夏艱難的看向楚佑，心里想著楚佑娶秦凌萱的原因，突然心底一跳，難不成楚佑是故意要傷害楚風的？

楚佑清楚的從云初夏臉上看出她正在想什么，不由的一陣好笑，“我娶凌萱，自然是因為我喜歡她。”

“可是……”云初夏驚疑不定，“這是你娶她的全部理由嗎？”

楚佑微微揚起嘴角，答道：“部分理由。”

“那，另一部分呢？”

楚佑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神色變得凝重，他起身走了幾步，然后才開口：“從秦若水死了那一刻起，楚風跟凌萱就已經不可能了，與其眼睜睜看著二弟自殘，擔心哪天在街頭發現他的尸體，我寧愿他心如死灰的好好活下去。”

“可是現在的楚風生不如死呀！”

楚佑的眼底浮現出跟他的病容十分不相稱的沉郁，聲音更是淡到沒有溫度。

“生不如死，也比真死了強。”

云初夏張口結舌的站在那里，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楚佑，讓她覺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