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妮的集訓方法需要去她的住所完成，方華一開始強烈地反對，后又表示他不去，由陶妮單獨為我進行集訓。

陶妮說：“那不行，沒有方總的指導，單憑我一個人的皮毛見解，勢必無法起到理想的效果。”

方華黑著臉氣呼呼的，像我們都欠他的錢。

“方總，你不是說我是你的賭注嗎？我以為你會不惜一切代價去贏得這場賭局呢！”相比較輸的一無所有，我相信方華會暫時壓制住自己的情緒，雖然我不知道這種情緒從何而起。

方華沉默著不說話，我知道我和陶妮又贏了。

下午我便停止在公司的培訓，方華開車帶著我和陶妮來到了陶妮的住所。

陶妮住的地方簡潔而雅觀，像她本人一般淡雅的氣質。一些水墨畫掛在墻壁上，四處可見一些典雅精致的瓷器小物件，以及鑲在簾幔之中的吊飾，古樸而美觀。

“阿陶，你家里的裝修可真是特別。”我一邊四處觀賞著一邊說。

“我的母親是一位畫家，墻上的那些畫都是她年輕的時候畫的。她喜歡收藏些古董物件，我也頗受了她的一些影響，喜歡倒騰這些小玩意兒。”

陶妮說著，捻起一只巴掌大小的青瓷在手里把玩，愛不釋手。

“你母親真厲害，我的母親只會縫衣做飯！”我不禁感嘆道。

陶妮笑笑說：“父母終究是父母，做什么都好，給予我們的愛護都是一樣的。”

我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點頭。

記憶里那個就著炕火縫補衣物的母親，臉上的溝壑一條一條，她沒什么文化，沒有藝術感，甚至不太會表達感情，然而她的懷抱總是那么溫暖的。我多么惦念那種愛的保護。

“那他們現在在哪里呢？”我隨便問問。

“他們在兩年前已經去世了，一場車禍……”陶妮拿過柜子上的一張合影看著，長睫毛下閃動著晶瑩。

“對不，對不起……”此刻似乎說什么都不好。

陶妮手中的照片里，她留著齊劉海，瀑布一般的長發披散在肩頭，眼睛靈動而乖順。她在了一對中年夫妻的中間，夫妻倆站在她的身后，用手輕輕搭著她的肩。幸福的三口之家，美好的笑靨如花。

方華站在我們的身后，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有說一句話，好似喪失了語言功能。他默默地站在我的方便，盯著陶妮手中的照片，目不轉睛，眉頭緊縮，深邃的眉眼里似乎也要閃動晶亮。

有那么一刻，我錯覺地發現，方華和陶妮悲傷而凝重的表情那么相像。

原來，粗魯又細致的方華，還有易受感動的一面。

這是個性格多變的男人，我這么斷定。

“好，不說了，言歸正傳，我們開始訓練吧！”陶妮從悲傷的情緒里走出來，放下相片，對愣在那里的我們說。

陶妮帶我們進入一間一面鑲著偌大液晶顯示屏的屋子，顯示屏的對面放著一排深藍色的沙發。

她讓我們在沙發上對著液晶顯示屏坐下，自己在顯示屏旁邊放滿碟片的柜子上找出一張陳舊而磨損得厲害的碟，塞進顯示屏下面的播放器中。

“你說的集訓，就是看這個？”方華滿腦子寫滿疑惑與不解，張大嘴巴看著陶妮。

“別急，方總，先看完這個再說，會有收獲的。”陶妮調整好碟片的播放次序，轉身坐到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