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
- 十七歲
- 愛上墨水的紙
- 1230字
- 2011-06-06 14:32:14
訓練的過程是很辛苦的,對于我來說,一切都是新的嘗試、新的開始。平衡木的走步訓練是我始終逾越不過的障礙,咬著牙,告訴自己要堅強地不要讓眼淚落下,看準了前方向前走,然而每次都因為雙腿顫抖不得不停止訓練。
方華在一旁看著我,鼓勵我、激勵我、罵我、訓斥我,最后變成了他自己的頭胸頓足,恨不能代替我自己站上這一米高的平衡木。
方華說:“強薇,你一定要克服這道坎,否則,我們肯定會失敗的,我們都將一無所有!”悲戚戚的目光堅定不移看著我。
“可以抽支煙嗎?”我問坐在一旁目光悲戚戚的方華,煙的味道,對于我來說是一種孤獨和堅韌。
曾經,當我一個人面對黑暗,面對孤單和二十六樓的高空,我吐著煙圈,趴在陽臺的護欄上,靜靜地等待,不再懼怕。
“我沒有煙,我從不抽煙。”方華說。
“抽我的吧!”陶妮走過來,遞給我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修長的手指,指甲上桃紅的花朵盛開。
“你抽煙?”方華抬起頭,不可置信地問道。
“是啊,方總,不可以嗎?”陶妮嘴角上揚,那種弧度似一種挑釁。
“無所謂,但是,強薇不可以抽煙!”方華淡淡地說。
我接過陶妮遞來的煙,我說:“不,給我抽,如果你想讓我做好平衡木的訓練的話!”
陶妮幫我點火,我深深地將苦澀的煙氣吸進自己的肺部,任由他在內臟中游走,帶著一種麻痹神經的愉悅。
我閉上眼睛,仿佛回到了那間足不出戶兩年的房間,房間里充斥的木帶回來的煙酒氣息,雪白的波斯貓窩在沙發上打盹,我盤著美美的發型,坐在梳妝鏡前,看著自己一點一點蒼老地好似八十歲的十七歲的臉,等待一個人,等待一個時間、等待一場偽裝與欺騙的盛宴。
從新踏上平衡木,高跟鞋的細跟與木頭碰撞出的節奏唱出了我行走的旋律。
既然已經決定就算萬劫不復也不怕,又為何要懼怕這一米高的高空?方華說得對,我必須克服這道坎,我不能夠再一次無家可歸,也不能夠讓方華因為我而一無所有。
“我不怕了,我會成功的,方總!”從平衡木上下來,我對張大嘴看著我目瞪口呆的方華說。
“原來香煙有這么大了力量,也許當初我也可以選擇抽煙來抵御害怕與痛苦。”方華站起身,戴起鴨舌帽,戲謔的口吻里夾雜著許多無奈。
陶妮在方華的旁邊靜靜地站著,然后她遞根煙給方華,她對他說:“女士煙,也許你不太適合。”
方華搖搖頭,沒有接過來。
他說:“阿陶,你也別總是抽煙。”
“好的,方總。”阿陶將修長的手收回來,將香煙重新插回煙盒中,放進他紅色的手袋里。
“也許,可以選擇的話,我們都不要選擇憎恨與痛苦吧!”陶妮看著方華說,鄭重而懇切。
“你教訓我?”方華回敬給陶妮防衛性的眼神。
“不,你知道我不敢!”陶妮用修長的手指捋一捋額前的斜劉海,指尖的花瓣在發絲間飛舞。她說:“我帶強薇去吃午飯,下午練習走秀,可以嗎?”
“嗯。”方華應聲,而后轉身離開,陽光帥氣的背影里看不見他眉眼間的憂傷。
我總覺得方華的陽光里是帶著憂傷的,就如同他們的粗暴里帶著那么不可思議的細致。
或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每個人的夢境里,都多少有些令人掉淚的色彩。
就像,轉身離開的方華,身后默默注視著他的陶妮,長睫毛里霧氣的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