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落淚，聞者動容。

明月如沒有急著問，只是著花花將二牛一家弄暈了。自己在一旁掏出乾坤袋來，撕了片雪靈芝恢復氣力，隨后將它遞給了花花。

一時間，院子里安靜地只剩下青蓮的呼吸聲。

“你這笛子，這曲子，從何而來。”美人驀地開口，聲音冷冰冰地，帶一絲難以自抑的哽咽。

“我不介意回答你兩個問題，公平起見,同樣你也得答兩個我的兩個問題。”

美人空落落地看向她，點點頭。

“笛與曲，皆為掌司明無痕所賜。”明月如吐納一次，緩緩開口。

不去看她凄婉漸盛的眼眸，明月如只垂眸于青蓮蒼白的面容，“妖族易主多久了，新主是誰？”

“哈？”

“你？！”

花花和美人同時受到了驚嚇。前者怪叫一聲后，跑到明月如身邊，掏出零嘴兒，做聽故事狀。后者驚恐地向后挪了挪腿，哆嗦著用變調的聲音問道：“你怎會知曉？！”

“如果你想我問第三個問題？”明月如從容不迫地點中青蓮的靈臺穴，緩緩注入一道靈氣，不甚在意地問網中的美人。

美人面色幾經變幻，終是吐出一句：“恰滿十日，魔界之主。”

“你能知道這些也不易，”明月如終是抬頭看她，“被囚禁這么久，甫一逃出來，便得知父親身亡；流竄到這里，卻看到碧玉笛在別人手中。其實你也很可憐，妖族公主古月。”

“我知道勝過你是因你逃亡多日，妖力不足，其次也是因了這曲子。”明月如看她癡愣愣的樣子，心頭不忍，微嘆一口氣：“如果你想知道太師，嗯、前任掌司的事，我知道一些。”

“你……說。”

“前任掌司，寂化已有四千五百年，這笛子與曲子便傳給現任掌司明無痕。前任掌司終身未娶，臨終唯抱一憾——若有機會你去他的墓前一看便知。”明月如停下來，蹙眉看古月一眼，這個消息會不會對她打擊太大了？

“四千前五百年呵，我被父親困了整整五千三百年，想著念著的唯有一人對我的山盟海誓罷了。若沒這個念想，我怕早已屈從父親的安排嫁作他人婦。可是現在，父親沒了，那個人也沒了。”古月突地嗤嗤笑了起來，明月如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滅頂的絕望。

在花花“呀”的一聲里，明月如及時制止了古月的自殺行為——她手中的匕首停在距離腹部絲毫的位置，而她整個人如木偶般一動不動。

“前任掌司，只是進入輪回。你——”明月如看那雙灰敗的眼眸里漸漸亮起兩簇火光。

“我決定了，跟著你。”古月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知道如何追尋他現在何處，對吧？”

“哇，不是吧，又來一個啊。”花花嚼著嘴里的提子干兒，“不過比較起來你好像還是有點用處的。”

明月如誠懇地看著古月那熱切的面容：“方法我知道兩個，一是去天山找掌司用三圣蓮，二是找到《追魂曲》再用碧玉笛奏出。只是《追魂曲》現在不在我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