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是我不好，如果知道這個陣法會讓你差點醒不來，無論如何我是不會用的。現在好了，幸好你沒事。真好。”

明月如進門便聽到一段由哽咽委屈到欣喜的語調，走了幾步卻沒聽到花花回答。

可她接著聽到的聲音卻讓她端著木卻盆的手臂僵了一下。

她聽到明無痕一貫的清峻聲線

“好了。天山的比試不是比個你死我活，我不希望以后再出現類似的狀況。這次你們兩個都受傷了，可是壞了規矩，懲戒是不能免。罰你們十日后把思過堂清掃一遍。花花需要靜養，都散了吧。”

明月如恭順的垂頭讓路，感覺一陣似有似無的清冽香氣一晃而過，連帶著自己的心神都飄渺起來。等回神的時候，只看到孟思賢溫和微笑的臉。

“我這幾日會很忙，你們暫時不用找我來了。”

說罷塞了一本小冊子在她衣袖里。

“是本《養生經》，我的心血哦。”

明月如抬頭迎上他的目光，那里不再是以往那般輕松自如，卻是隱隱透著一股悲愴。

“好。”

孟思賢依舊笑得燦爛，轉頭看了看屋里的花花，沖明月如點了點頭，轉身出門。跨出門檻的一剎那，聽到身后低低傳來的一句

“此去，小心。”

腦中一激，他身形頓了頓，大步流星出去了。

明月如看著朝陽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長，他的背影筆直堅定。

“怎么不和他說一句話呢。”

明月如扭過頭，看著倚在自己身上的花花，看她滿眼不舍滿眼深情。

“我怕，怕話一出口，會是我們的訣別。”

“花花，你……”

“如如,其實你什么都知道，對不對？”

花花閉上眼，任淚水滑落，濕了滿臉。

“她這次回來，手段見長。掌司這么懲戒，看起來很公允。也是，她父親剛走吧，天界兩大勢力好不容易達成共識一起合作，犧牲我一個人的利益換來天庭和天山的和睦，何樂不為？就算我今天真的沒有醒過來，對木子心的懲罰者重不到哪兒去。我父母不在了，唯獨留存一個掛著‘天界上仙之一’虛名的爺爺。一邊是不得不聯合的權勢一邊是弱叟癡娃，就算是掌司再公正，局勢所逼，這樣的懲戒已經是他最大的努力了吧……我不會怨恨掌司的，哪怕……孟…此次回不來，我也不會怨。”

明月如咬著自己的下唇，抑制著嗚咽，把花花扶到床邊，回身狠狠地擰了一把毛巾，給她擦臉

“我如果知道，知道你打木子心一回來就猜到了這么多，就不會傻乎乎的讓你和她比試。你是真傻，就算你和她同歸于盡，天界兩派也會求同存異暫時壓制下這事。孟師兄，照樣是會被派到人界。你，怎么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