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說你的祖輩滅了我東方一族，我該為哪國盡心盡力？”

“哦~”

“你就這個哦？”她的異常沉默讓東方夏忍不住問了出來。

她抬起頭，一臉平靜的說，“那你更不能稱為一個智者，或者說在東方一族被滅的時候你根本不是個智者，而是在經歷了滅族后，你努力的讓自己變成一個智者，你想復國，亦或是其他什么……”

東方夏輕拍著手，蒼老的臉上有著一絲愉悅，“好，是不是你母妃跟你說過什么？”

搖搖頭，“在今天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你。”

“你確實猜對了，我想復國所以我讓自己變成一個智者，可是到頭來發現一個王者不是只有智慧便可，為此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作為一個智者我忽略了自身滅國的原因，而是一味的去苛責別人，其實那時的東方一族，要不是被你祖輩攻下，其他任何一族都能輕易拿下，東方一族早已不齊心，至少你祖輩的仁義是這個亂世不曾有的，攻城后不殺一人，只是收編鳳朝族下，后來我不想自己繼續犯錯，便帶著子民避世到這十方城中。”

聽罷東方夏的話，東方澤驚異的看著父親，自他有記憶以來他從不是個會檢討過去的人，看來十幾年前的那場變故，改變的不是他們幾個人，還有父親。

“就像現在的鳳朝，不是父皇亦或者奕沒能力，而是不齊心，朝中有太多的勢力錯綜復雜的盤踞其中，恐怕這天下不是智者就能解了這盤死局的。”說這話時她的情緒低落的滿是悲傷，她的弟弟，怎么能不讓姐姐擔心。

“這不是死局，你的母妃早為你們種下生機，只要你留在這把我這怪老頭的畢生所學學會，五年后我東方一族必幫你完成心愿。”東方夏看著她糾結的眉心，突然發現其實他早已放下，也罷，這丫頭被慕容家養育經年，就當是回報也不為過。

“我的心愿？真的？你可以放下一切？”

她連著問了三個問題，大眼珠里面是滿滿的不信，東方夏起身，“我這糟老頭騙你這么個丫頭有啥好處？”

“也是，一個名滿大江南北的智者，也不會言而無信。”

“不過你可以學武，但僅止于防身的功夫。”他可不想這好端端的姑娘學了武之后突然跑去闖蕩江湖，之后滿江湖的人都說他東方夏的孫女是個俠女。

“哦~”乖巧的點點頭，“還有什么要求么？”

“有，就是以后你得叫我爺爺，叫他爹爹。”東方夏指指一旁的東方澤，笑嘻嘻的補充。

“爺爺？爹爹？不要~”慕容茉冉很有個性的立馬回絕。

“你不能拒絕，因為你從現在開始是東方冉，是我東方夏的孫女。”

不舒服的盯著他看了很久，知道沒有回轉的余地，便妥協的點點頭，“我知道了，爺爺~”

“乖~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接下去的五年，她都呆在了十方城，在那里她學會了很多東西，東方一族的人都對她及好，她也甚少接觸其他人，除了那些所謂的家人，她雖然不曾離開過十方城，可是白馬嘯總會三不五時的傳來一些外面的消息，有關奕的消息，他的冷硬狠辣是她所不曾想到的，短短的五年時間，他居然能做到那么多，統一南北朝，他在慢慢的拼湊他的霸圖。

她不知道白馬嘯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給她寄來了一張奕的手筆，那里有著一行字深深的刻進了她心里：我不知道生存的意義是什么，只有努力的靠著殺戮來告訴自己我還活著，對姐姐的承諾我還沒忘。

時間本該教會人的是遺忘，可是不知為何，不管時間流轉多久，她的腦中反而越發的清晰，她要回去，尋回曾經那個純良的弟弟，卻不知已何種身份回去，所以一再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