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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各自遠(yuǎn)離,各自陜西(2)

劉可的體檢過了,政審還在審理中。在扶邦寨除了許家人之外知道靜凡是走而不是暫時的求學(xué)離開的就只有他了。

寶崮寺乒乓球臺上,劉可躺在上邊,振軒抱著膝蓋把頭埋在腿中間。

“她怎么就這樣有骨氣?說走就走,想走就敢走。”劉可說話的語氣里有些許的敬佩。

振軒沒有出聲的做出苦笑的表情。

“那怎么辦?”劉可起身把一只手搭在振軒的肩膀上。

“什么怎么辦?你以為我會哭啊?”振軒把劉可的手拿開。

“不是,我是說,你媽不會近期就給你相親吧,好想她最近一直在托朝英嬸子做這件事。”劉可不懷好意的嘴角泛笑的說。

“誰愛相誰相,我是不會去。”振軒跳下乒乓球臺,自己掂起了乒乓球,那副球拍還是靜凡留下來的。振軒掂了兩下,意識到球拍的意義,他把乒乓球握在手里,反復(fù)的看著球拍。

“你什么時候走?”

“什么什么時候走?”

“當(dāng)兵。”

“不知道,大概十一月份吧。”

“現(xiàn)在報(bào)名還來得及嗎?”

“你想干嘛?”劉可一陣驚奇。

“當(dāng)兵!”振軒堅(jiān)定的說出這兩個字。

“你這心血來潮的,你的魚塘怎么辦?”劉可從乒乓球桌上跳下來。

“那是我跟忠文叔一起的,我走了就讓他再找人唄。我決定了,我去部隊(duì)。”振軒把球打給劉可被振軒的決定搞得有些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原因呢?不會沒有吧?”劉可歪著脖子。

“我也想走,想嘗嘗說走就走的感覺。”

“我靠,一群瘋子!”

走到家振軒就告訴了孟素珍這個決定,孟素珍先是沉默了幾分鐘,然后又長長的嘆了兩聲氣:“隨你吧,愿意去,就去。找你舅舅問問,還能不能報(bào)名。”

“媽,我只是想去努力再干一件事。何況當(dāng)兵出路也不窄,到時候我不能留部隊(duì),也可以回來找份不錯的工作。”振軒本就是個孝順的兒子,他當(dāng)然是怕母親多心才說這樣的說。

“你先別說這個,你爸在外地,也幫不了你。先去問問你大舅,看看有沒有機(jī)會去。也好,當(dāng)兵也好,鍛煉鍛煉去吧,也去見識見識,寬寬心。”孟素珍像在喃喃自語。

許北興在家了一個月就走了,工地的工頭讓他走的很倉促,孟素珍一直沒有告訴振軒,其實(shí)他父親許北興走的前一天晚上,他就告訴她,要是不想讓牠們兩個黏在一起,又不能讓靜凡離開,就讓振軒去部隊(duì)當(dāng)兵去,孟素珍一直不舍的讓自己唯一的兒子去受這個罪。因而就一直沒有下這個決心,于是事情就到了這個地步:靜凡自己選擇了走,振軒自己選擇了當(dāng)兵。

孟素珍之所有沒有說什么,是因?yàn)樗_始怨起自己來,如果當(dāng)初一狠心,逼著振軒去部隊(duì),或許也不會有這樣兩個孩子都因?yàn)殡y以抉擇而離開的情況發(fā)生。只是一切都來不及。

許振軒坐在院子里,院子里的棗樹下,靜凡種的幾顆不知名的小野花早已經(jīng)開了花,像她一樣素凈,素凈到讓人不敢打擾,不管是開是敗。

在舅舅的幫助下一切很順利,振軒算是搭上了末班車,他和劉可的政審一起通過,離開的日子開始了倒計(jì)時。

在武裝部,振軒問負(fù)責(zé)的人:“我們能不能被分到陜西去?陜西好像是我們這個軍區(qū)的管轄范圍啊?”

負(fù)責(zé)人說:“這個不知道,不清楚,也不好說。”

劉可問為什么要被分到陜西去,振軒說,靜凡好像是在陜西上學(xué),如果被分到了那,不是還有機(jī)會再看到她。

劉可說那你也不知道她在哪啊,振軒說好歹心里有個念想。

劉可說你還忘不了她,振軒說,你覺得那么容易嗎?

振軒來到魚塘給劉忠文告別,劉忠文坐在魚塘的旁邊的石凳子上給振軒招手,他給振軒點(diǎn)了一根煙。這是他的命根子,他這樣告訴振軒。

“我要去當(dāng)兵了,這幾天才決定的,明天就應(yīng)該出發(fā)了,我知道你肯定會同意的,所以就沒有提前給你說。”振軒抽了一口煙,他和劉忠文是叔侄輩分,可是兩人的情分卻像同輩兄弟。用靜凡的話說,你浮躁的時候想找他,因?yàn)樗茏屇沆o心,你安靜的時候還想找他,因?yàn)樗茏屇憧吹母h(yuǎn)。

“寧為百夫長,勝做一書生,去吧,多好的事。”

“你有什么忠告嗎?”

“你能這么問證明你心里都有了,我用不著說了吧。而且我覺得,靜凡給你東西,比我說的要有用的多,她的話還是多琢磨琢磨。就是一點(diǎn),不要因?yàn)楫?dāng)兵只是為了消磨一些可有可無的時光,就忘了你還有能海闊天空的一雙翅膀。如果這樣的話,靜凡估計(jì)是失望的。”

“靜凡走了、”振軒看著劉忠文有些悲傷的說。

“我知道,她走的時候我看見了。”劉忠文說的很坦蕩。

“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樣說吧,如果靜凡一直沒有出現(xiàn),在扶邦寨,我們永遠(yuǎn)都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她身世離奇,經(jīng)歷坎坷,但是依然風(fēng)輕云淡,而且可貴的是還能善待身邊的所有。如果她不出現(xiàn),你我都不會知道,生命可以這樣神奇。看她比看扶邦寨的那些只知道柴米油鹽的女子要享受的多吧。現(xiàn)在她走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怎么會適合扶邦寨的油鹽醬醋的日子呢?在外邊,她肯定會陳釀的更芳醇,酒香還不怕巷子深呢?你要真想找到她還怕找不到?”

“你怎么知道她身世離奇?”

“她和你媽長談后的一個下午,來這看荷花,我跟她聊了聊。”劉忠文又點(diǎn)燃一根煙。

“怪不得她那么說你。“

“怎么說我?“

“說你有種能讓人瞬間剖開的魅力。”振軒做了一個爆炸的手勢。

劉忠文含蓄的笑著。

“好,我知道了,忠文叔。今天你和朝英嬸子說什么呢?”振軒轉(zhuǎn)移了話題,把手搭在劉忠文的肩上問道。

“林朝英,書里的一個好名字啊!真是浪費(fèi)啦!”劉忠文只說這一句,起身向魚塘走去。

“她就是好說點(diǎn),場子直點(diǎn),心眼不壞。”振軒笑著,想著今天,一向溫文爾雅的劉忠文和林朝英的唇槍舌劍就想樂。

“哎,世間決無林朝英,世間幸有馮靜凡啊。”

劉忠文的話,讓振軒心里舒坦了很多,這就是劉忠文,他想問題的方式總是不一樣,但是大部分的他的思想又難為人道也。

可是事情有時候無法預(yù)料,又有時候無法預(yù)料到我們不曾預(yù)料。

出發(fā)的那天,負(fù)責(zé)人告訴他們,你小子的命不錯,我們這次是去陜西渭南。

靜凡此刻已經(jīng)到達(dá)了西安,這座歷史悠久的文化古城,讓靜凡覺得從小對她就有著前世今生的情愫,或許真的如此,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城,城里有你的夢,有你的想象的安逸和富足。也許有一天當(dāng)你走進(jìn)她,當(dāng)年魂?duì)繅艨M的一切未必真的歷歷在目,但那些年的憧憬的美好在心里絕對不會模糊一點(diǎn),西安之于靜凡便是如此。那是母親的老家,母親的才情從那里滋養(yǎng)開來,自己的悲劇也從那里萌芽,沒有憂傷,只是一種宿命的安慰,應(yīng)該學(xué)會感恩,沒有這座城市,就沒有那么多自己在遲暮的歲月里可以用心去品的回味。

她用了半個月的時間認(rèn)識了,熟悉了這座從沒有踏過的土地,像當(dāng)年感受扶邦寨的美好一樣,西安的美好的傳說要比扶邦寨多的多,古時她叫長安,在文人騷客的筆下,她有時惆悵“總為浮云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有時清麗“三月三日空氣新,長安水邊多麗人”;有時華貴“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有時悠閑“花萼樓前雨露新,長安城里太平人。”;有時又有些匆忙“紅塵白日長安路,馬走車輪不暫閑”。。。。。。

這是母親當(dāng)年的句子,寫在她的記事本里,也許是從那時起,她的心里就住著這座城。和深圳比她多了些穩(wěn)重,和扶邦寨比她少了些人情的平和,因?yàn)樵S振軒的存在她還少了絲絲淡淡的幽怨。

她也在發(fā)展,腳步卻明顯比扶邦寨要快,比深圳要慢,當(dāng)然扶邦寨要追趕上她,還需要像許振軒這樣愿意奮斗的幾代人的努力。站在大雁塔上,靜凡想,真該讓許振軒來這看看,這里的文化更博大,這里的人文更特別,這里的經(jīng)濟(jì)更發(fā)達(dá),這里的人心也更豐繁。沒有緣分一起奮斗,你自己也要狠狠心,干點(diǎn)事情,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你活的潦倒,那將是我人生又一大悲劇。

許振軒坐在軍列上看著窗外,腦海里是三年來和靜凡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劉可坐在他對面,也出神的看著窗外,對他們來說,這同樣是一段未知的旅程,沒有多少人是為了轟轟烈烈的在軍營里干一輩子才踏上這列軍列,也許是為了感受一種生活,也許是為了忘記一種生活,也許是為了一場等待,也許是為了一次尋找,有真誠,有追求,有希望,有信仰。

指導(dǎo)員問大家這個問題,振軒說差不多都是,劉可說,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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