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逢亦是一種緣分 2
- 月華空照西山
- 白小霞
- 2636字
- 2013-04-21 14:54:18
“你的好朋友是方子娟。你上課總念課文。”他笑著說到一個我非常熟悉的中學好友。
“嗯。看來你是如假包換的了。同學,說說你的事跡吧。”我很想知道,為什么我的腦子里竟然搜尋不到任何關于他的記憶。
“這個,以后有的是時間說。對了,你到青島干嗎?”他問。
“出差。我現在外貿公司上班。要去那里出一批貨。你呢?”我雖然很好奇,但他這樣說,也只好作罷。
“嘿,嘿,同學,你很不厚道啊,我給你的名片是不是扔了?”他一臉不高興的質問。
“啊,這個,太忙了,忘了看了,我找找啊。”我翻起了隨身攜帶的包,可是翻來翻去也沒找到,我剛把東西倒出來準備好好找時,他發話了
“算了吧。無所謂了。你電話告訴我吧。”
“哦。”我一邊報我的電話,一邊撿回拿出來的東西。
“這張是你的照片嗎?”他指著我手里一張最近拍的寫真,年輕嘛,當不了明星,誰都想留下青春最美的時刻,所以我和大媽都去拍了。送了幾張荷包照,可惜只能裝自己錢包,多了就隨便丟包里了,剛才正好拿出來。
“是啊。最近才拍的。”
“送給我不介意吧?”他很直接。
“好的。”第一次有帥哥要我的照片,又是同學,雖然沒想起來是哪位同學,難不成是同學對我有點意思?花癡的毛病又上來了。難不成我的愛情序幕是這樣開啟的?忽然有點期待了。我感覺到有一點波濤洶涌的感覺了。同學加帥哥,也許是那個夢帶給我好運了,提醒我是舊時的同學。我忽然自戀起來,偷偷跑到廁所照鏡子,看著自己脈脈含情的眼睛,這是我最滿意的部位,雖然不大卻吸引不少男生。再看看剛染過拉過的紫紅色的頭發,一副青春無敵的樣子。雖然沒有大媽那么白,可是五官湊一起也還算甜美可愛。更值得驕傲的是,我從來不長痘痘,自己看看又長了幾分自信。
我們倆不咸不淡的聊著,很快就到了青島。青島果然冷了許多,和田靳同學約好以后有空聯系,我換上羽絨服,和工廠的人離開了。
一路上到處都是白雪皚皚的樣子,我這個幾乎沒怎么見過雪的南方人興奮不已,慢慢車子駛離青島,走的路越來越慢,馬路上都是冰雪,看到了一個牌子上寫的水庫,可看到的卻是白茫茫一大片,像一張沒有用過的巨大的白紙,紙張的盡頭微微卷起,那應該是一座山。我發了條信息給大媽,“大媽,我看到雪了哦,好大好大一片的雪景哦!美的我小心肝都醉了。另外,前幾天機場遇到的帥哥竟然和我同一趟航班,要命的是還坐我旁邊,最要命的是他竟然要了我的照片。”“你沒有當面流口水吧?”大媽回復我。有時候閨蜜真的是非常的重要,不得不說,此時,有閨蜜分享的心情是多么的愉悅。“去,口水全攢你這了。”我打趣她。“得,滾吧。我可不稀罕。小周早上來問你去哪了。”小周是我們給小老板的外號,因為老板經常讓我們加班,而且總是嚴肅的看起來兇巴巴的樣子,雖然加班是有加班費的,雖然他嚴肅起來就是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可是還是不影響我們暗地里叫他周扒皮,簡稱“老周”,他的弟弟自然是“小周”了。“他問我干嗎?關他P事。”我還怨恨著他對我們幾億人民的鄙夷。那句you,chinese還讓我耿耿于懷,一想到這就想起他的表情,不屑的表情。想一遍就在心里揍他一遍,幾億人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了,得瑟什么?大媽一會回復:“他發火了,說你去那竟然也沒叫上他。不和你說了,他不讓我用手機了。”我能想象大媽此時正襟危坐的樣子,也能想象小周發瘋的叫囂的樣子,本想回復大媽讓小周找他哥理論去,想想還是算了,別給她惹麻煩了,好歹人家是兄弟,教訓起來總是我們的不對。老周早就說過上班不許打私人電話,只能用公司電話打工作電話。看著信息,心里還是憤憤的,這個資本家,真恨不得把全國人民的那口唾沫淹到他頭上才解恨。
想到小周,真是讓我倒盡胃口,暗暗在心里用幾億人民的口水淹了他幾次,可是看雪的興致也沒了。悶悶的一路顛簸到了靠近海的一個小城。在小城的邊緣就是工廠,工廠里比我想象的熱多了,屋里都有暖氣,暖氣很熱,讓我不由的想到“溫暖如春”這個詞,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暖氣,難怪北方的人并不怕冷,原來并不像南方屋里屋外一個溫度。工廠的貨還沒有趕完,他們告訴我要到晚上才能完成,集裝箱訂的也是晚上。時間善早,看了一些成品驗完貨又去看了工人趕貨的情況,檢查了剩余的材料和半成品之后無事可做,距離晚上還有幾個鐘頭,工廠安排我住到附近的賓館。直到晚上,我急著早點完成,已先到了工廠催著集裝箱。可是越著急它就越不來,司機說下雪路滑,開的很慢,要到夜里十二點左右才能到,我正等的心急如焚的時候,電話來了,是田靳打來的,他說辦完事了,問我怎樣。我沮喪的告訴他,我的工作還沒開始呢。估計要到下半夜才能完成了,因為老周交代了,必須親自監督工廠裝完集裝箱,親自封箱。2年來,因為我的裝箱單做的嚴謹,所以老周也能放心讓我一個人到工廠。
幾個小時后,田靳出現在我的眼前,開著一輛看起來很新的帕薩特,他說反正工作做完了當做是和老同學聚會。我的心里是有一絲感動的,哪有同學聚會要陪著在冰天雪地里干活的?不管我的記憶里有沒有這個人,這樣的親近感還是很讓人心動。我不否認,我有點喜歡他了,在他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帶著他充滿陽光的笑容,融化了雪夜的寒冷。說是干活其實什么也不用做。貨早已驗過沒有問題,只要監督工人把貨搬進集裝箱,清點數量,核對集裝箱的箱號和封簽號(也就是封集裝箱門的一次性鎖,鎖上面有訂艙時就配好的號碼,貨物運到目的地才能打開,一旦打開鎖就作廢了)。等到一切結束已是深夜了。因為賓館離的不太遠,田靳堅持要送我回賓館,說一個女孩子不能這么晚回去。未經世事的女孩都是這樣,把所有人都想的很美好,而且特別容易感動,當然寧愿讓帥哥送,不要工廠那些大叔大爺們。
零下十五度,寒冷的夜里,即使許多年以后我也想不起寒冷,記憶里只留著溫度,愛萌芽的溫度,愛的種子開始蠢蠢欲動,等待花開。那是個美好的開始,至少對我而言是的。雪花星星點點的落著,在橘黃的路燈下狂舞著,展現它們剎那的芳華,這是多么美麗的夜晚。雖說沒有感覺寒冷,但還是被風刮的直縮脖子,特意買的毛線帽成了點綴,帽子兩邊垂下來的編成辮子的毛線隨風舞弄著。手即使插在口袋里還是凍的紅紅的,忍不住要拿出來放嘴邊呵兩口氣,正呵著氣,眼前伸過來兩只手,細長的手指,大大的手掌,沒有通紅,帶著溫度,摩挲著我冰涼的手,包在溫暖的手中,我突然感覺到全身發熱,臉像燒著一般,我想我又臉紅了。盡管不好意思,但我沒有拒絕,哪個懷春的女子能拒絕這樣溫柔的話語:“現在不冷了吧?”他牽著我的手前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宛若走進夢里,遠處的賓館照亮了雪景,白的耀眼,像是我美好的未來。他就是我的Mr.right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