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上的鐘，“滴答，滴答”。東方將要放出魚肚白，“哐啷”一聲有人破門而入

李軍，郝明麗，穿著警服。

有人出示逮捕令，高聲叫囂，“沈明涵我們懷疑你但有走私販毒殺人罪，現對你依法與以逮捕，走吧！”

初月早哭成了個淚人，死命地托住深明翰。有刑警蜂擁而上，把他們按倒在地。

李軍示意他們靠住沈明涵，不要輕舉妄動。

“我是該叫你李軍還是……？”

“周林。”

“不錯，在我身邊五六年了吧？”

周林，笑笑，“還是把你逮住了。”

兩人相視一笑。

“這位？”

“尊夫人的同事化名郝明麗，原名鄭燕。”

“果然是天羅地網。事前你給我一份“孫海”的武警干校的畢業論文，讓我注意簽名和筆跡。你假造來的，故意要引我懷疑孫海吧？”

“涵哥，果然聰明。”

“不是一樣法網難逃。”

“還得多謝尊夫人的配合。”

初月驚呼，“郵件，我還沒發送…”沈明涵心中一暖，她對自己還是有些情分的。

“鄭燕怕你優柔寡斷，特意向上級請示，對你的電腦實施里遠程監控。”初月轉眼看以前的郝明麗，現在的鄭燕，不知該說些什么。最了解女人的還是女人。

沈明涵終于還是被帶走了。剛剛喧鬧的空氣一下子沉悶下來。像是冷空氣過境后，屋子里，孤寂而又清冷。沈明涵蒸的包子還冒著熱氣。

初月縮成一團，在也不會有人擁著自己叫“傻丫頭”了；再也不會有人教自己包包子了；再也不會有人給自己擦眼淚，說“初月，不哭了。”

再也沒有了，世上沒了沈明涵，就再也沒有沈明涵了。阿姨，一早走了。喏大一棟房子，空蕩蕩的，只有初月的哭聲…

轟動全國的特大走私販毒案就此告破，孫海，兔子及相關人等相繼落網，依法判處死型，丁毅潛逃。趙迎秋因教唆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緩邢一年。歐琳因證據不足無罪釋放。

初月最后一次探望沈明涵的情形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不知是不是因為剃去頭發，人顯得有些瘦。見到他，初月只是哭。他跟著眼圈發紅。

“對不起，沈明涵！”

“你沒有對不起我，大概是我對不起太多人了，上天要我把欠他們的債都還給你。”

初月哭的更兇了。

“你看你這丫頭，怎么還這么不經逗啊！好了，好了，不哭了。”

“初月，你知道我為什么會愛上你嗎？”

“為什么？”

“記得我第一次殺人，偷渡。十幾個大陸小姑娘，經臺灣轉美國。半路警察追來，我們就把她們一個，一個沉到海里。親眼看他們在水里掙扎著，喊叫，上下起伏。其中有一個才十六歲，我一直忘不了她的眼睛，黑得跟葡萄似的，跟你很像，透著股倔勁兒。她和別人都不同，不喊叫，不咒罵，只是定定地看著我，就那樣看著我。好像要把我吸進她黑色的眼珠子里。見你的第一面，我嚇了一跳，太像了。所以，我下定決心，要守在你身邊，疼你，愛你，寵你。”

“我不信，不是的。”

沈明涵繼續說：“我很高興你能在我身邊，讓我覺得我不是一個人，至少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有人能證明我曾經，存在過。我也分不清，對你，是因為愧疚還是愛。我只是忍不住。”他的嗓音有點哽咽，

“另外，我還販毒，走私。我手上的人命遠不止這些，讓我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為過。初月，我是個有罪的人…”

一直到探視時間結束，沈明涵一直在“懺悔”，初月都不說話。

有警察帶沈明涵回牢房，初月抓住他的手，有警察上前蠻橫地拖沈明涵，“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沈明涵渾身一震，臉上表情又是欣喜又是擔憂。那是初月見到的沈明涵的最后一眼。

三個月后，執行槍決

從此世上再也沒有沈明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