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兮再度將賀疏雨擁緊，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身子的一部分，能感受到他的顫栗。

“雨兒，我再也不會放手了，一松手真怕再也見不到你了。”蘇慕兮聲音輕柔，十指交叉，與賀疏雨雙手握十，繞在一起。

賀疏雨生澀地將手退回。

“我們之間……呵……到底有兩年多沒見面了，不要怕……雨兒。”

蘇慕兮的臉色如春，萬般風情，他舉起手，撫順賀疏雨凌亂的發絲，手指穿插/于發間。

剛才聽蘇慕兮說他們兄弟六人的命是當初從大熙的死牢里撿拾的，他還說如果不是得罪丞相一干黨羽，不是卷入宮廷血腥之斗，不是遭人陷害，她已成為他的妻。

不難想象，他經歷了很多苦楚，他的眼角難怪總是不經意流露出不屑一顧，一世疏狂的神情，連生死都置若罔聞之人，還有什么可顧忌的。

他的手沒有停止，依舊在她的發間繞過，面色滿足，溫潤含情。

似乎這樣，便是最好的安撫。

前一刻還如狐貍般陰沉，只因見到她，他內心深處最溫柔的情愫再度被觸探，心再度悸痛。

以為不會再心痛了，以為可以忘記，可是耳邊總有聲音飄過，那些話語已入骨髓。

“慕兮哥哥，雨兒及笄之日，你就會來迎娶雨兒嗎？”

“是呵，雨兒有這么高才行。”

“多高，到慕兮哥哥哪里？”

“這里。”蘇慕兮握住賀疏雨的手，放到自己的唇邊。

那時的賀疏雨桃腮緋紅，杏臉低垂。

也就是那天，蘇慕兮與賀疏雨第一次雙手握十，十指交叉，繞在一起。

“到時慕兮哥哥會在昱都舉行最盛大隆重的婚禮，鋪上十里紅毯，來迎接我的雨兒！”

想到這，蘇慕兮自嘲地一笑，算是承諾嗎？那時的自己年少輕狂，給了她太多太多的承諾，以為這些承諾再也不會對兌現，她出現了。

知道嗎，雨兒，我會一點點地兌現我的承諾，老天終還是恩澤，把你又賜予到我身邊，想到這，蘇慕兮的眼角流光溢彩，泛出難以抑制的喜煞之態。

***

蘇慕兮的手指白皙細長，他瘦削的身軀讓他略顯柔弱，他再度緊緊抓住賀疏雨的手腕，拉著她走出黑屋，穿過一條狹長的走道，能感受到他指尖溫熱的溫度，能感受到他步履輕盈的優雅，更能感受到他飛天遁地地興奮，讓賀疏雨不忍將手抽離，一味地迎合他。

有很多西鳳寨的小兄弟回頭凝望著蘇慕兮，有一、兩個瞬間愣了片刻，更多的則是不可思議的眼神，賀疏雨有點納悶。

“六寨主，大當家正叫你過去呢！”說話的是個瘦高的少年，這么小就成了賊寇。

“也好，你本就是我明正言順的妻，今天當著大家伙的面說清楚，省得老三作怪。”蘇慕兮的黑袍襯的他臉更加陰沉。

能看得出在這西鳳寨，人心也在風雨中飄搖。

眾人正沉溺于慶祝中，能看到一地的酒壇子，舉眸望去，賀疏雨才發現除了自己，居然再無第二個女人，怯怯地畏縮在蘇慕兮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