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知道你跟了來，定會想辦法甩掉你。”賀疏雨心想，也許這是楚紹鼎最擔心的事，也是他將自己擄來最主要的原因。

果不其然，楚紹鼎不改色地道：“雖說他在明，可是千里迢迢，難以掌控，他越來越詭異，唯一能保我跟他互動之人怕也只有你了。”

“你一路不是安插了很多人？小芙？”

楚紹鼎似在思考，傾刻，轉動眼珠，“終還是瞞不住你，小芙是個孤女，性格溫厚。”

賀疏雨頷首，“你還沒有告訴我昨夜到底發生了什么？”

“昨夜嵊風故意支開身邊的人，大鬧酒家，將自己陷入危機，他如此惡劣招術，只為引我現身，他失算了。”

“也就是說你還沒有真正暴露自己的身份。”賀疏雨略帶豁然。“既然如此，疏雨明白自己該做些什么了，只是二爺，不僅要保楚嵊風安全，也要護自己的安危！”

“……”楚紹鼎停頓了下，“你的葉襄發式很漂亮。”

聲音醇厚，難以想像會是從他口中而出，有一剎那地溫柔。

賀疏雨凝目而笑，輕撫自己綰得很高發髻。

***

回客棧的路上，賀疏雨一路尋思，一路恍然，昨夜他并沒有流連花色叢中，沒有懷抱溫香軟玉。

想起秦天行囁喏而欲言又止地說過“他不是要羞辱你，今晚……”

賀疏雨忽地笑了，又斂笑，拿出白瓷偶人于掌心，緊緊握住。

何時，葉襄的天空陰霾滿天，賀疏雨步履輕盈，輕行翩翩，一襲暗紫色長裙婀娜多姿，不經意流露出的笑靨明艷動人，內心晴空萬里。

不對，賀疏雨轉念一想，他昨夜試探沒有成功，今天跟秦天行的對話好象是故意說給她聽的，讓她知道楚紹鼎的存在，所有的動機只能說明一點，他在利用她，他在用她來誘/引楚紹鼎露面，可是秦天行不會如他一丘之貉，來算計自己，可他是主子，秦天行自會為其效力，驀地，頭又昏沉沉的，幾欲裂開，看來酒還是不喝為妙。

“愛妾這是哪里來？笑逐顏開定是遇到……遇到讓愛妾開心之事？”

剛邁入屋內，楚嵊風的聲音如鬼魅地冒出，嚇得賀疏雨連連后退了幾步。

“你……”

“愛妾不好生歇著，還……”語止，眼睛輕佻地上下掃望著賀疏雨。

“我只是去葉襄的集市上轉了轉。”賀疏雨說著將雙手背后，將白瓷偶人裝入袖內。

“買了什么，還藏著掖著。”楚嵊風歪過頭，似一覦究竟。

賀疏雨沒好臉色地低哼了一句：“女人用的東西。”

楚嵊風不再追問，“身為一個鏢頭，我已失了身份，可是身為一個丫頭，你倒是很有身份！”

楚嵊風借用賀疏雨的話，譏諷冷笑，讓賀疏雨無言無語，心里無端生起惆悵和悲切之情，還有更多的氣憤。

“女為悅已者容，你如此妝束，是為誰？哈哈……為夫嗎？”笑畢，楚嵊風則是一臉的凜冽，眸光閃著清冷的光芒。

賀疏雨躲避他，不想再與他言論，她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是試探是有感，真真假假，太費思量，頭又頻頻地疼起，容不得去探究。

就在賀疏雨欲與楚嵊風擦身而過之際，賀疏雨的態度激怒了楚嵊風，他激動地抓住賀疏雨的手腕，被賀疏雨甩開，他又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