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沈墨軒淡淡地繼續問著。

“然后？”冷沁涼冷笑地看向他，“然后，我當然是答應了，之后我們的談話就結束了?！?

沈墨軒疑惑地凝眸看她，“就只有這些？”

“當然只有這些了，還是，”冷沁涼冷冷地開口，“其實你想聽的另有其他？或者你希望他跟我說些什么？”

聞言，沈墨軒輕笑了一下，“你似乎總是樂于歪曲我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可沒發現！”冷沁涼冷冷地扯了扯嘴角，轉過頭看向前面，兩秒鐘之后，她忽地又轉了回來，冰冷的眸光打在他的臉上，“好了，我說完了，作為交換，該你了?！?

“你果然是一點虧都不吃！”沈墨軒失笑地看著她。

冷沁涼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真是抱歉了，有的時候我不挑食?！?

“是嗎？真是遺憾！不過，既然是交換的條件，我似乎沒有不交代的理由?！鄙蚰帬钏戚p松地一笑，“跟她說的內容其實很簡單，我直接告訴她，我從來都沒愛過她，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既是她以死要挾，我也不會違心對她說一個‘愛’字！”

有些微愣地看著他，冷沁涼看進他那黑色的瞳孔中，冷酷得似找不到一丁點的溫度。只是這樣看著，她幾乎就能想象當時的情景，也大約能猜想到當時陳思妤該是有多傷心絕望，只怕是想死卻又不甘心吧。

“沈墨軒！”冷沁涼淡淡地喚著他的名字，有些無意識的，她也不知自己為什么突然就叫了他的名字。

沈墨軒立即便回了：“怎么了？”

此時，冷沁涼才全然冷靜了，旋即細碎地笑了起來，嫣紅的唇也微微地上彎；沈墨軒只疑惑地看著她。

“我只是想說，”如銀鈴般的笑聲響動著，“沈墨軒，你果然是夠狠心的！”

沈墨軒凝視著她燦爛的笑顏，不禁莞爾，“很高興我的狠心愉悅了你。我不過是說了實話?！?

“是，果然是實話?？墒牵悴豢紤]后果嗎？”冷沁涼揚著唇角問著。

沈墨軒揚眉，“后果？什么后果？”

“你很清楚！”冷沁涼冷笑地回他。

“在進門之前我答應了陳翰不會讓陳思妤出事，我向來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你說，我考慮了后果嗎？”沈墨軒聳了聳肩輕笑地看她。

“所以，”冷沁涼無聲地笑著，“你跟她說那些狠心得能讓她自殺的話是已經考慮過后果了？”

“我可不知道要說哪些才算是考慮了后果的?！鄙蚰幾旖菗P起殘忍的笑，“當一顆不屬于自己的藤慢慢地想爬上來甚至想跟自己永遠地長在一起的時候，最果斷，最直接，最正確，也是最能永無后患的方法的方法不正是將纏上自己的那根藤不留一絲地鏟除嗎？”

“真是有趣的說法！”冷沁涼眨了眨眼笑了起來，“雖然話是這樣說沒有錯。可是，我想問你一句，陳思妤只是一株植物嗎？”

沈墨軒斂起了笑，嘴角和眼底卻依舊是揮不去的冷冽和殘酷，“對于我來說，她無關緊要！”

無關緊要？

所以，無關緊要的人在他的眼里可以不是人了？

“沈墨軒，”冷沁涼仍是笑著，沒有為他的話感到一絲的陰郁，“我突然發現，其實你真的很可怕。我以為我自己已經夠可怕的了，可是你，卻比我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