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安站在那里,站了好久,他看著那張平時明媚的小臉,此刻又帶著淡淡的悲傷,她總是這樣,快樂和悲傷,對她而言,似乎是很容易的事情,而在她周圍的人,又總會輕而易舉的被她影響。
體檢表格上的數據又一次清晰的浮現在腦海里,該死的,這幾天,那些數據總是糾纏著他。吃飯的時候,他會想,她每頓吃多少飯,才會在那么短的時間內,瘦了10多斤;睡覺的時候,他會想,她會不會整晚失眠,才導致體重降得那么快;他有次甚至還想到,她是不是生病了,不然,怎么會瘦得那么快,只是,如果真的是生病,沒理由沒人說的,裴橙果,其實是很嬌貴的人,不管是什么時候,人們總是習慣為她考慮,在她周圍的人,都是疼她的,而他,也是。
聽著她說的那些話,雙眼忍不住一暗,總是這樣,該死的她總是這樣,明明是那么迷糊的人,大而化之的性格,對誰都無所謂,傷了人,還一無所知,或者,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在乎而已。好吧,不在乎就不在乎吧,如果真是不在乎,討厭她恨她,便可以變得很輕易,可是,她卻偏偏又有一大堆的道理原則,好像不管她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都不是存心的,如果真是故意的,那只能怪受傷的人本身,因為,那只會證明,你不是她在意的人。
她為什么突然之間瘦了那么多?他不想在意,也沒資格在意,可是,卻總是掙脫不了自己,總覺得,自己對不住她,自己背叛了她辜負了她,其實他們什么都不是,他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去爭取,依然什么都不是。
都說,愛情里,誰先動心,就誰輸。他嘗到了,真的嘗到了,他戀愛也好,瞿蕓竹去挑釁她也好,她一點兒都不在意,他不在她身邊,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她依然是原來的裴橙果,她的日子,依然,自在而快活。
她身邊的人,男的女的好的壞的,依然那么多,他退開了,立刻就有人補上。來的路上,他碰到了劉佳佳,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故意,劉佳佳和程勤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聽到她們說:“真嫉妒果果呀,嫉妒死了...一大早就被人叫去了市區,不用說,肯定吃大餐去了...學校還有那么多人送禮物,四束花呀,擺在我們寢室里,我們當香料用...蘋果巧克力圍巾衣服...啊啊啊啊啊,她桌子都放不下了,還放了些在我那,真是不公平,她要什么有什么...我們卻什么都沒有...”
他看了看她手上的塑料袋,不用說,又是滿滿的,去了市區?不僅有得吃,還有得打包!裴橙果,果然不是需要他操心的人。
不再胡思亂想,他大步走進教室,拿起裝好的一個袋子,轉身就準備離開。
班長見狀,急忙叫住他:“等等,李少安你等等,好歹你也是體育委員,起碼應該幫幫忙吧?”
班長話還沒說完,前面站著的人又拉開步子往門口走去,冷漠的聲音徐徐傳來:“不是有人在幫忙嗎?我們寢室的人還等著這些東西過節呢,我們可都是不受歡迎的人,沒有滿桌的禮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