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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臨時清

  • 速食時代的愛情
  • 風中落櫻2010
  • 2313字
  • 2010-08-26 11:33:39

臨時清是個很低調的人,我在新聞媒體上見到他的次數非常之少。鮮有的他的幾張相片,形像是很中規中矩的那種,印象中他的打扮很簡樸。總是白襯衫外半開立領的土黃色茄克衫,灰色西褲,黑色皮鞋。半白的直發,若有似無的微笑。我記得大一時在報紙上看過他的一張相片,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照片,因為當時認識了臨涯,所以聽說是臨涯的父親,就格外留意了一下。我記得當時是一個什么奠基儀式,一群人在一起,臨時清正好與人稱“八爺”的薛家寧站在一塊兒,那個八爺燙個小細卷,嘴上叼個煙卷兒,披一件大風衣,完全是個從電影里走出來的大款樣子,標準的時尚界人士,而中等個頭的臨時清站在高高的八爺邊上顯得像是八爺的秘書。只是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臨時清雖然衣著樸素,樣子低調,倒是氣定神閑。

“臨時清,雖然坐擁的資產現在已是榕城第一了吧。但看他這個人,完全看不出他是富翁。倒像個小公務員。平時他也過著很簡樸的生活。有一次,臨涯的妹妹臨沫對我說,他爸爸的衣柜能穿出去的衣服就只有四五套。我問她為什么家里人不幫爸爸置辦多些。說是爸爸不讓買。說衣服么,就是遮體的工具。能將就穿穿,不丟人現眼就行。所以他有差不多相同款和相同顏色的幾條衣服。自己家里開的服裝那么大的企業。自己的衣服卻屈指可數。這樣的人也就臨時清了吧。家里除了臨時清,連他的小女兒都有獨立的衣帽間。平時他也沒什么愛好,不養魚不澆花不侍候貓呀狗的。在家的時間就是看看報看看電視。吃的也相當簡單。沒客人的話他叫家里阿姨煮個方便面就行。因為臨沫的媽媽總是身體不太好住醫院或療養院去。他就吃得更簡單了。隨便煮個雞蛋當早餐,買個面包當晚餐。他家以前的那位阿姨很不錯的。總會做些什么的備著給他,結果還被他說:‘塞個飽就行了,做那么多花色干什么。’氣得那個阿姨逢人就說自己吃力不討好。

不過臨時清這人不摳。不是那種特吝嗇的人。該給人怎么算工資,該給人怎樣開銷,他清楚得很。每年給底下人的紅包也是皆大歡喜。他是個很標準的生意人。錢的來攏去脈清楚得很。看人對事都非常理性。他很少跟我們這些人動氣。黑奴一直跟我說,他要是能做到像臨董一樣不動聲色的話,成功就不遠了,可惜他永遠沒辦法控制住脾氣。”青蔥好像被咖啡喝醉了一般。她咪著眼將身體靠向沙發的后背,神情中有焦慮的東西。

“你知道八爺嗎?”她突然問。

“冰屋的八爺薛家寧嗎?”我說。

“是啊。我見過他一面。”青蔥說。“跟臨時清完全不同類的人。我在大一時,我們班上一個男同學,本地人。他的生日宴上。八爺的女兒也在。八爺是來接她女兒的。他自己開車過來。開一個很拉風的車子。打扮得像個中老年花花公子。跟她女兒在門廊上吵起來,因為他女兒不讓他這么早來接她。說她自己會回去。結果八爺就發飆了。我們幾個女生都過去幫忙。這個八爺一忽兒又高興了。還跟大伙一起跳了一只舞。然后好說歹說把他女兒帶走了。”青蔥有點動情的樣子“唉,性情中人一個,可惜啊。第二年他就死了。人啊,就是不能預料自己的死期。”

“我聽說過,他是自殺的。”我說。

“是的。都是給錢害的。”青蔥看著我,有點神經質地說,“小奇,如果哪一天我也不明所以的死了。我要能提前總結的話,說真的,真不知道是被什么害的?”

“怎么突然說這樣的話。”我印象中青蔥絕不會說死呀活呀這樣的話的。但我突然發現青蔥的眼角有點濕潤。但她很快掩飾住了。似乎打算結束話題走人的樣子。她看看我。頓了一下。說:“小奇,有沒有人說過,你有那種讓人看到你就想跟你說些什么體己話的個性。”

有啊,碧力說過。我幾乎要脫口而出。但想到青蔥那樣不喜歡碧力,還是不提吧。

“你記著我的話。如果有什么人要跟你說很多秘密的話。你要學會選擇或者拒絕。有些秘密是聽不得的。尤其是--------臨涯遠離你,或者說你遠離臨涯,也許是對的。”青蔥的話很深奧。

“我不知道你要告訴我什么?是你有什么事嗎?青蔥。”我擔心地問。我們付好錢從尚天出來,我走在青蔥的后邊。幾乎趕不上她的腳步。

她回頭看看我。“小奇,其實我對你一點也不好。你怎么從不生氣呢?別擔心我。我怎么可能有什么事。”

“可是你今天說話老是話里有話的,就像上次郝東城一樣。”

“郝東城找過你?什么時候的事。”青蔥有點訝然。

“就上次你約我后不久吧。”

“他有沒有說什么?”

“沒有,吞吞吐吐的,我不知他要表達什么意思。”

“唉,他能有什么事。明星么,故作深沉罷了。小奇,聽我的話。過你的生活,把臨涯,和臨涯有關的一切都忘了。從心里掃出去。一定要記著這一點。我走了。我還有事,我們在此別吧。”

青蔥說得飛快,似乎要逃離什么似的。只留下一臉惘然的我站在入暮的街頭,看著她的裙式風衣呼呼地拉在身后。而她脖子上的那個長絲巾極盡妖嬈地蛇形狀飄舞起來,這樣一個迷人的背影,似乎帶著某種不可捉摸地不安漸行漸遠。

她一定還想跟我說些什么,不是不?我一路走回家一路想著見她的先先后后,我覺得她的話應該還只是一個開頭啊。可是剛開了個頭為何就匆匆煞尾。她明明地作好準備要跟我說些什么的樣子,可是說著說著她突然就說有事要走了。是有什么事她最終沒有決心說出來。還是說出這些什么對她或對我們都不好?

她為何要提到臨時清和八爺?僅僅是閑聊偶或提到嗎?為何對八爺,只有一面之緣的人的死這樣唏噓?為何會說她目下的公司歸為臨時清名下有她的功勞?為何說碧力善于鉆營?

我越梳理越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可是青蔥最后說讓我不要再糾結于與臨涯有關的任何記憶了。是不是也是想對我說什么?或者,我確實該結束了,連青蔥都要退出來了。我早就是了。

罷罷罷。想不通的就不想吧。反正,想或不想,我又能左右什么,又何必浪費我的腦細胞呢。

可是,我又想起畫展里的那幅無名的畫。那個眼望星空的女孩----------想著想著,又莫名地傷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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