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光線很黯淡,桌上的燭臺火光隱隱晃動著,那幾滴殘淚滴落在案幾上,凝成道道白霜;塵封了、凍結了,是不是意味著她的心已經死了。
剛剛竟標的時候,南風謹的一席話徹徹底底的傷了她的心:
“夢軒姑娘甚是銷魂,歐陽你好福氣了。”
這句話已傷透了他的心,選歐陽云雖不是她的本意,可一顆寄托在南風謹身上的心,卻被傷的幾乎破碎。
為什么對她這么殘忍,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詆毀她、羞辱她,難道只有這樣他的心里就舒服了嗎?他可曾知道,他的笑已深深刺痛了她的心,體無完膚。
苦笑,只有苦笑,為什么淚不是甜的、也不是咸的,卻比那黃連還苦,麻木了,自己真的是麻木了。為什么情這東西會這么痛,讓人生不如死。
“戈吱”一聲,是門推開的聲音,聽著依稀漸進的腳步聲,夢軒輕輕拭了拭眼角的淚,沒想到一切竟來的如此之快,太快,這一切太快了。算了吧!
她開始伸手去解她青綠色的衣衫,這一刻來的太…!可為什么她會遲疑呢?
“你在干什么?”
歐陽云的語中帶著一絲訝異的微愣,他被眼前女子的動作給震了一驚。
衣衫已褪去大半,只剩下那單薄的輕紗掩住那雪白的肌膚,她的手微微一佇,她也在猶豫,是褪還是不褪,悲憫的語調。
“公子既然已經竟下了夢軒,這…這就是夢軒的職責,只希望…公子能夠尊重一下夢軒。”
淚從眼角劃過,她是在替自己挽留吧!挽留那最后一分尊嚴不是嗎?即使身在青樓也不想受這非人的榮辱和折磨,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
“在下并沒有想碰姑娘的意思。”
塘塞的語調,歐陽云沉沉的拱了拱手,這讓他太為意想不到了,早知道他也就不這么過火對一個弱女子,但…一想道南風謹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在他的心中永遠只有那個人,那個他永生難忘的女人‘寒瑤’。那個懂他、愛他、關心他的女人。
“公子不是已經竟下夢軒了嗎?”瞪大了雙眼,她不敢確信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是姑娘自己選的不是嗎?”
無語…,她垂下了頭。
“其實姑娘可以完全不用選在下的不是嗎?瀟灑的轉身,幾分謙謙君子。
“把衣服穿上吧!”語畢往屏外的圓桌旁走去。
緊咬著唇夢軒顫抖的手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披起,理了理松散的發,緩緩的向桌邊走去。
歐陽云依舊淡淡的品著茶,云淡風輕的一句話帶過:
“坐吧!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僅此而已。”
凝視著杯中的茶,他的神色遲疑,剛剛他暗自觀察過這個女子,她心中似乎有很沉、很沉的包袱壓縛著她,因為從她那雙布滿糾潔、無助的眼已表明了她的意識。
“不知姑娘為何會選在下。”這已經是今天他第二次發問了。
“豺狼和虎豹公子會選哪一樣。”她不答反問倒讓歐陽云一驚。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到了這一句上,『豺狼』和『獵豹』,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把南風謹比做豺狼,心里竟泛起了一抹自嘲,她這只乖巧的小鹿,再怎么也逃不過這兩個兇猛、殘戾猛獸的控制吧!
“我懂了。”
歐陽云意味深長,眼前的女子絕非一般女子,她的特殊表現在那一句話,『豺狼』、『獵豹』這是一般的青樓女子都道不出的,而她卻回答的這么干脆,她的心一定很堅強吧!
夜真的很涼,咚咚的敲門聲讓夢竹有些急躁,起身開門正迎上醉意朦朧的南風謹:
“南風公子你怎么了?”
沒有回答,現在的他心中怒火正旺,一把將神前的女子攬入懷中,大力的關上房門,頓時一股濃烈的酒味涌入夢竹的口中,如此的辛辣,讓她幾乎暈眩,而今夜的他似乎顯得如此粗暴,力道如此的重,他是在發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