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能確定,她真的對張宇恒沒有任何感覺嗎?她的心真的好亂。
兩人各懷心事,沉默的走。
經過傳達室的時候,她收到了黃春梅的快件。
她心急火燎的就拆了它。
十字繡上的內容是:一個身穿火紅裙子的帶帽子女生,側臉。坐在木板橋上,腳放在寬闊的湖水里,四周是綿長的蘆葦,往一個方向傾倒而去,唯秒唯俏,女孩的旁邊一輛嶄新的自行車,頭頂上是層層疊疊的楓樹葉,火紅的紅葉與少女的衣裙相映成趣,整個畫面顯得熱情奔放青春洋溢。
底盈盈搶過去,贊賞道:“哇,好漂亮,誰送的?”
“前半生啊。”
“啊,你們還在聯系啊,我還以為你們早就完蛋了呢?”底盈盈滿臉不可思議。
“怎么可能?可是怎么辦啊,勁舞團里狼多肉少,可是就算這樣,我還是被游戲里的丈夫給踹了呢?”她嘟著嘴抱怨。
底盈盈伸出手在她光潔的腦門彈了一記,“你就知足吧?游戲里算什么啊,又不是現實生活中,你有我慘嗎?”
兩人打鬧著朝教室方向走去,涌入校道口的晨風吹散小路頂部的燈光,閃爍的燈光容易照成幻象。
校道盡頭的那邊,站著兩個人,是張宇恒和藍鳳。
凌伊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他們。
底盈盈向來都是仗義的人,就想沖過去找藍鳳出氣,凌伊瑟開口道:“公共場合,怕是都很難堪,若是爭吵起來,太有失體面。”
學校的鐘猛地敲響,校門口陸續的有人進來了。凌伊瑟拉著底盈盈,慌不擇路的逃開了。
到了教室,底盈盈一把甩了她的手,問,“剛才干嘛非得拉著我跑啊,我就想給她點顏色看看!”
凌伊瑟慢條斯理的掏出書,說道:“你是想踹她兩腳還是抽她幾巴掌?張宇恒已經出面,難道我們還要每個人都跑去在她面前警告一遍?”
底盈盈語塞。
老師在黑板前,再三向學生們強調世界的本質。凌伊瑟也很想弄清楚世界的本質,因為它對考試有用,但她實在困得厲害,沒法不把豎起來做掩護,偷偷地咪一會兒。
底盈盈也正在做與她相同的事,這與昨夜的臥談會有著深刻的關聯,在青春期亢奮的黑暗中,哪怕是一個平時在光天化日之下笨嘴笨舌的人,也偶爾會在臥談會里妙語連珠,這使得臥談會比無聊的班會有深度的多。
整個早上,底盈盈和凌伊瑟沒有再說話。
張宇恒在食堂之前,真的不認識藍鳳嗎?
這個信息無異于一個炸彈,不僅在凌伊瑟的心理炸開了一個缺口,就連那些跟這愛情無關的路人,也幾乎席卷了進去。
以藍鳳的極端任性,若是知道林書航居然也喜歡自己,會按兵不動嗎?換句話說,她為什么對張宇恒之前的出面警告就真的不找她們麻煩了?張宇恒為什么隱瞞她跟藍鳳的相識?張宇恒跟藍鳳什么關系?
懷著一種探知秘密內核的好奇,凌伊瑟決定找藍鳳談談,卻未曾想,藍鳳找上了門。
前排男生低眉順眼地把紙條放在她桌上,正準備回過身的時候,與凌伊瑟的目光一對視,嚇得回過頭去就趴在桌上顫顫巍巍地半天不敢抬起頭來。
也難怪。
凌伊瑟的臉從一進教室就蹦著,好像全世界個個都欠她錢一樣,眼神一冷,自然嚇壞一票人。
“放學來后花園吧!我有話跟你說。“
署名:藍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