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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少女心思

  • 殤夕
  • 伏小癲
  • 1913字
  • 2010-10-15 14:30:20

涼風習習,秋意盎然。整個沼澤小村被濃厚的豐收喜悅所籠罩。放眼望去,周圍盡是村民忙碌的身影。眾村民雖然忙得滿頭大汗。但稍顯疲憊的臉龐上還是洋溢著樸實滿足的笑容。黎殤和琰夕正忙著幫村民將打下來的谷物打包拖到曬谷場晾曬。這時的黎殤脫去了厚重的鎧甲,換上村民們穿的粗布衣衫。兩條有力的胳膊裸露在外。一般村民一次只能扛一口袋糧食。這小家伙偏偏一次扛上三口袋。還能步履如飛,毫無一絲吃力的樣子。直看得一眾村民目瞪口呆。再觀另外一邊,琰夕也換上了一身粗布衣衫。腰間還系了一條紫色碎花手帕。一頭長發隨意束在腦后。正在曬谷場上忙著將一袋袋的糧食倒出來。攤開鋪勻。

“大伙兒歇息一下,開飯啦”老村長在地頭大喊。

眾人聞聲,放下手頭伙計。紛紛走到地頭的一大片空地上。空地中央已有幾位上了年紀的老大娘在把鍋里剛剛燒好的飯菜分盛到一個個碗里。

“喂,小流氓。過來。”琰夕遠遠的沖黎殤招手。待黎殤走近。便拿手牽著黎殤向那空地走去。

空地旁的一棵歪脖子樹上有零星的幾片葉子。一陣秋風吹過。那幾片枯葉抖了幾抖。便有一片飛離了干枯的樹枝。打著旋兒的飄落在地上。然后翻了幾翻。不動了。

黎殤看了眼那葉子,輕聲嘆道:“唉,觀一葉落而知天下皆秋啊。”

琰夕拿手打了下黎殤:“喂,小流氓。這么傷春悲秋的做什么啊?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哦。”

“不知道啊,自從前幾天那次死里逃生,我怎么就愛嘆氣了呢?真奇怪。”黎殤撓了撓后腦勺。

琰夕咬了咬下嘴唇,干澀的道:“那是因為你經歷了生命的消逝與新生。而且那次對你的身體傷害太大了。所以或許會激起你對生命的敬畏和珍惜吧。”

“或許是吧。管它呢。咱們吃飯去。”

一天的時間在忙碌中總是顯得微不足道。天已經短了許多。六點鐘的樣子,天色已經有些黑蒙蒙的了。一輪新月斜掛在天邊。那淡淡的月光還不足以映照已經安靜下來的村莊。勞累了一天的村民在吃過飯后已經各自回家休息了。黎殤和琰夕在村中一間剛剛修葺好的小屋上靜靜坐著。本來村中是沒有這房子的。只是因為樸實的村民看兩人為了他們付出了太多。便不顧二人的阻攔,花了一天時間,在村子的空地上建起了這間小屋。還說有小屋在,他們二人可以安心在村中多住幾日。

黎殤琰夕安靜地并排坐在房頂。抬頭望那天邊的彎月。兩人沒有一絲動作,只是靜靜地抬頭看著。靜靜地體味著那劫后余生的感覺。雖然事情已過去了六日。但每當琰夕想起黎殤那小小的身軀為了救自己,一次次躺在血泊中,又一次次堅強站起來。最后更是四肢盡折也不愿向傷害了自己的白衣男子低頭。心中便涌起一股暖流。雖然她不知道這暖流是什么,代表了什么。但她知道她的生命可以放心托付給身邊這不算高大,有時也不算穩重的男孩。只要這男孩還有站起來的力氣。他的盾、他的劍、他的支撐鎧甲的身體和支撐身體的靈魂,都是自己最堅實的后盾。

黎殤的心中也不能平靜。每每念及在自己危急關頭。琰夕那撕心裂肺叫自己名字的聲音,那讓自己獨自逃走的叫喊。想起在最后被白衣男子擊落時那聲嘆息,那眼角冰冷的淚,那散落滿地如螢火蟲般四散飄飛的魔法元素。黎殤便感慨。這便是父親口中可以互相托付生命的戰友嗎?當她有危險時,我便做她阻擋一切危險的盾。當我不支時,她便明知不敵也要全力一試。哪怕是因此激怒了強敵而招致殺身之禍也在所不惜。

“父親,我想我或許已經隱約明白了戰士這兩字的含義了。”黎殤在心中默默想道。

一陣涼風吹過,琰夕的雙手把肩頭抱緊了些。黎殤很安靜的脫下自己的外衣輕輕披在琰夕身上。然后繼續看著月亮發呆。

“小流氓。”

“嗯?”

“你那天為什么要那么拼命的保護我?”

“大姐,這個問題您已經問了好多遍了……”

“我要聽”

“因為我是戰士,因為你是我的伙伴。”

“就這些?”

“嗯”

“沒了?”

“嗯”

“你確定?”

“嗯”

沉默……

“小流氓,那天你有沒想過自己會被殺掉啊?”

“剛開始沒功夫想。后來看那拳頭離我越來越近。剛想自己會不會被殺掉呢。就已經暈過去了……”

“哈哈……”琰夕掩嘴大笑。

黎殤滿頭黑線:“喂,有這么好笑嗎……”

琰夕笑著笑著突然停了下來。然后雙手抱住小腿。彎腰用尖尖的下巴抵著膝蓋。過了好久。淡淡的說:“以后你不可以這樣子的。你不可以被別人殺掉。就算真的要死了。也要死在我的手里。”

“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

彎彎的新月慢慢爬上夜空。皎潔的月光已經可以映照到大地的每一個角落。曬谷場上,谷香彌漫;枝頭樹梢,枯葉莎莎;淺草叢中,昆蟲低鳴。

“你的身邊有我,我的身邊有你。你為我甘愿赴死是因為你是戰士,我是你的伙伴。我為你嘆息流淚,卻又是為了什么?”琰夕看著身旁已經昏昏睡去的黎殤,低聲自語道。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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