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從遇到了丁小樓,破廟就成了胡露人生中的治愈系。現如今他們又在一座破廟里安身,這里是荒郊野外,和尚早就跑光了,原本菩薩的真身已經爛去了半個。
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人們總是希望能夠求以求這些神佛來保佑自己,可如今你卻瞧瞧他們,連自己都沒辦法保護,泥塑的塑像,一推也就倒了。
吡剝作響的火堆上,丁曉樓正燒烤著一只兔子。胡露抖著肩膀坐在旁邊瞧他擦劍。她橫看看豎看看那把劍除了在光的反射下特別亮之外,實在也沒什么過人之處。為什么也會成為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武器?
“喂丁小樓,你手里的這把劍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為啥公孫羽要來搶?”
丁小樓將劍放入劍鞘,將那只死兔子又翻了一個面,搖了搖頭。
“難道說,劍里面有什么特別的東西?比如說,武功秘籍或者是藏寶圖啥的?”胡露試圖引導一下他。
公孫羽雖然有錢,但是要跟整個國家拼一拼,錢多一點倒是沒什么壞處。
丁小樓抿了抿唇,又從身后掏出一個水袋遞給她。
“干嘛?”
“僅聽你說話,已經覺得口干舌燥。”他相當不客氣。
胡露兩眼一張,瞪得溜圓:“你羞辱我!”
他放下酒壺聳聳肩:“隨便你怎么想。”
“我現在可是天下第一大情報機構的老大耶!”她不甘示弱。
“那又有何用?連自己今日身中劇毒也不能率先知曉。”
“情報機構又不是算命。怎么可能知道啦。”胡露被他這樣一說,也有點垂頭喪氣。
“既然知道自己不成事,那便也莫要存了那種逞強斗狠的心,以前覺得你是裝傻,想來也是看錯了,那是真傻。五年前的你找我救人,結果反被人誣陷,失去了師傅,這些還不夠你后悔的,五年后你偏還要找公孫羽的麻煩,要知道他不找你,已經是萬幸。一個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人,還談什么查出真相。”
他說完閉口,整個破廟都是一陣靜默,除了那攤子熊熊燃燒的火堆,沒有任何聲響。見她半天沒出聲,丁小樓似乎也在暗忖自己這番話是否說的太過火,哪知道他剛準備問她,胡露來了個猛回頭:“所以我要雇你啊。你當誰都跟你似的天生就會武功。我底子不好,又愛混日子,怎么可能在五年之內就神功速成。你這話聽著挺有道理,仔細想想,擺明了是在發無名火嘛。如果你覺得麻煩,大可以不要幫我。不過那樣的話你一定記得把定金的一半還給我就是了。”
得,死到臨頭不想死的事,想得時錢的問題~
她說完,又從旁邊默默的拿了個小樹枝在滿是塵土的地上寫寫畫畫,嘴里在一刻不停嘀嘀咕咕的念叨。過了半晌她忽然想起什么又說,嬉皮笑臉的湊到丁小樓的身邊,搗搗他得胳膊:“公孫羽說的那四樣東西,我們兩個有三樣了,不如我們把他手里的大無相功搶來,自己當盟主,你說好不?”
“不好。”丁小樓想都沒想的拒絕。
“為什么?當武林盟主有吃有喝不是很好嘛。”
“你現在沒吃沒喝?”
“那倒也不是,但是總這樣被人追殺,多難受。如果我們聯合,先輔佐你當了武林盟主,如果看不順眼皇帝,再推翻了皇帝讓你當皇上,日子便會好過許多。”
丁小樓聽了她這番話,不禁嗤之以鼻,勉強點評四個字:“春秋大夢。”
“這你就不懂了,這覺造福社會,利國利民。你想想,他們現在斗來斗去的,根本沒有把江山社稷當回事,還不如讓咱們這些社會底層人士做皇帝,好好整治整治朝綱,帶領人民奔小康。”
她愛這種信口胡謅,丁小樓已經習慣,實在聽不下去便問她:“你在地上寫甚?”
“哦,這次中毒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所以我把自己想吃的都寫下來了。明天我們上城里去吃霸王餐,好不好?我要點它一盤十三香梭子蟹來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