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么樣？你還嫌給我舟羽翊丟人丟的不夠嗎？”他變得怒不可遏。

“我說過，我只是我，我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他聲音依然很輕，卻透著明顯的不耐煩。

“忤逆子，”舟羽翊已經有些失控，“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你有什么資格跟我這樣說話？”

他從窗臺上躍下，站在他的對面。

目若寒星，冷冷地看著他的父親。

“不管我有沒有資格，我的事情從此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他的話冷酷到決絕。

經歷過無數風浪的舟羽翊，面對著自己兒子，卻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氣的瑟瑟發抖，心里去抑不住生出頹然的挫敗感。

高高揚起右手，揮手就要打下去。

舟舯沒有絲毫退讓，傾身向前逼近了一步，咄咄逼人的氣勢壓得舟羽翊有種窒息的恐懼。

“你們又怎么了？”說話的是個婦人，雖然年近半百，但是木婉清華，有著天生華貴的氣質。只是眉黛微鎖，似乎總是藏著淡淡的哀傷。

她就是舟舯的母親，歐若曦。

看著媽媽走了過來，舟舯微微有些動容。

不再像剛才那樣冷酷無情，面色如常，只是眼底似乎有著耐人尋味的憐憫。

“怎么了？你自己問問這個畜生都做了些什么？”舟羽翊沉聲說道。

她看了一眼這對父子，微微嘆了口氣。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原本父子情深的他們仿佛在一夜之間就變得如同陌路。

特別是最近兩年，竟然越演越烈，到現在已然是水火不容。

“你們是父子啊，父子啊。”她幾欲垂淚。

“父子？”舟羽翊冷哼了聲，“你問他眼里還有沒有我這老子。”

舟舯沉默，嘴角那絲笑意，輕蔑的讓人心驚。

“當時他同意轉專業我就感到奇怪，國外那么多學校不去，偏偏選那所，原來......”

舟羽翊發現他現在已經很難將眼前這個人當成是自己的兒子，而是一個無時無刻不在挑戰他的權威跟忍耐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冒失鬼。

舟舯依然沒有答話，只是臉上的那絲詭異的笑意越來越濃。

歐若曦覺得眼前這兩個人變得好陌生，不再是自己的丈夫和兒子。

尤其是舟舯，僅僅幾年前，他還那么乖巧，是她所有的驕傲。可是事情是怎么發展到這一地步。

她不知道，突然感覺好累。

如果可以，選擇死去也比面對著他們更讓她覺得安心。

她不再言語，眼淚早已干涸。即使哭的再多，這兩個已經血液甚至靈魂已經冷到凝固的人，也不會多施舍給她一個眼神。

她朝著他們笑了笑，帶著絕望的意味。

轉身離開陽臺，一言不發。

舟舯愕然，從來沒見過她這么平靜的面對他們的爭吵。

舟舯心里一陣刺痛。

自己竟然也傷害了這個已經傷痕累累的女人嗎？

忽然覺得這世界真是諷刺，有種莫名的乏力感。

不再理會同樣怔怔的舟羽翊，冷笑一聲，從他身旁，擦肩而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