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找不到工作，總閑著也不是個事，魏石榴閑不起，她只好打起了擺攤的生意，成本小，容易做。

魏石榴騎著自行車去市場批發(fā)了一些頭花首飾，她決定拿到夜市上賣，至少先糊個口。

天色未入晚，行人已匆匆。魏石榴搬了一小箱子來到夜市，站在路邊等著過往的顧客。不多會有人過來了。

“姑娘，這是我的攤位。”魏石榴只好往旁邊挪了挪，站了沒一分鐘，來了位胖胖的大姐，沖她瞪眼，讓她挪地方，魏石榴有點生氣。

“大姐，誰也沒規(guī)定這就是你的攤位。”

“姑娘，新來的吧，你沒看這都畫的線，我們每個月要交錢的。”

魏石榴無奈，只好又挪了挪地方，這個社會，競爭太激烈了，連擺個夜攤也有各自的領(lǐng)地，生人只有被排擠的份。

魏石榴挪來挪去，也不知道挪了多少地方，兩邊都已經(jīng)擠滿了攤位，連個插腳的空都沒有。她看見幾步之外似乎還有個兩寸大的地方，她壯著膽子把自己的箱子移過去。

魏石榴看了看正在往外擺襪子的大叔。大叔低著頭認真的一雙一雙的往外拿襪子，似乎沒注意到魏石榴，魏石榴心里祈禱著，大叔，求你發(fā)發(fā)善心，讓我呆一會把，千萬別趕我走。魏石榴邊祈禱邊用余光看大叔，他還是認真的擺襪子，沒看魏石榴。

“這個發(fā)卡多少錢？”

魏石榴笑盈盈的看著對面打扮入時的女孩。

“五塊。”

那個女孩拿起來仔細看了又看，挑來挑去。

“便宜點呢？”

“四塊五。”

“這個地方是不是容易斷？好像膠粘的？”

魏石榴拿起一只同一款式的在她面前掰了掰。

“您放心，這個很結(jié)實。”

“三塊錢我就拿著。”

“賠死了，最低四塊了。”

“三塊錢吧。”

“真的不行，這個本來就不掙錢。最低三塊五了。您是頭一份，要不然絕不會賣這么低，貴了你給我退回來。”

“給我裝起來。”

“好的”

魏石榴拿出一個小袋子給她裝好。

那女孩走了，魏石榴又把錢數(shù)了數(shù)才裝進口袋里，她心里喜滋滋的，掙了五毛錢，可以買個饅頭了。

一位滿臉橫肉敦實的人過來，遞給大叔一張類似收據(jù)樣的條子。大叔拿給他一百五十塊錢。

“你的。”

他沖著魏石榴說。

“什么？”

“下個月的。”

魏石榴一驚，這是收攤位費的。她現(xiàn)在哪里交得起。真是倒霉，來的不是日子，撞槍口上了，看來只有搬起箱子走人了。

大叔過來，把魏石榴的箱子往里一踢，正好進了線內(nèi)。

“我們是一家的。”

那個收保護費的低頭左右看了看，是占著一個攤位，他又看了一眼魏石榴，去了下一個攤位。

“謝謝大叔！”

大叔對著她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專心照顧自己的生意。

魏石榴注意到了他右腿有殘疾，走路一跛一跛的。

“姑娘，坐這。”

大叔給她搬過來一個箱子。

“謝謝大叔。”

眨眼已經(jīng)十點了，大家開始收攤了，現(xiàn)場一片封箱子拆架子的聲音。魏石榴就一個箱子，合上就行。她幫著大叔把襪子一雙雙收好，裝進袋子里。

“大叔，我?guī)湍阃瓢桑阕∧模俊?

“不用，太晚了，你快回家，我近！”大叔推著手推車一顛一顛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