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見著這些死物，吳雨慧有點惡心。



按以前，她碰都不會碰一下，可現在實在是沒辦法，只有皺著眉，拎著那冰冷僵硬的東西，隨褒大嫂來到一邊臨時用石塊泥土堆起的簡易爐灶旁。



正這時，有個大約八九歲的小姑娘抱著一捆枯樹枝過來，眼淚汪汪地見到褒大嫂就說，鄰居狗娃搶了她先看到的鳥兒。



原來，這是褒大郎的大女兒。褒大嫂忙說：“算了，不妨事，別哭了。”



吳雨慧見此把手中的大雁舉到小姑娘面前：“小妹子，你看這是什么？”



小姑娘驚喜地破涕為笑，把柴火一丟，伸手就抓過大雁。



可憐的小姑娘，大概除了過年，平時根本沒有吃過肉。



褒大嫂燉了一大鍋大雁湯，湯里除了鹽巴，別的什么調料都沒有；然后又煮了一些野菜粥。



野菜粥自然不能和21世紀的瘦肉粥、皮蛋粥、八寶粥等相比，但畢竟幾天沒吃正經飯了，吳雨慧感覺也不是那麼難以下咽。



看著褒大郎一家大小吃得香甜，吳雨慧很是欣慰。



她把褒大嫂硬要給她的一只大雁腿讓給了小姑娘，小姑娘雖垂涎欲滴，但還是說留著給弟弟，曾文地笑著說：“你吃吧，我這只留給你弟弟。”



小姑娘立即欣喜地咬了兩口，然后又遲疑的交給褒大嫂放起來，說留著明天再吃。



吃過晚飯后，褒大郎摸摸兒子的額頭，說不那么燙了。吳雨慧也趕緊去摸了一下，果然燒退得差不多了。



她記得以前宸宸要吃幾天藥才會好的，如果燒的這么嚴重還要打青霉素、吊葡萄糖。



可這個孩子怎么好得這么快呢？大概是從沒用過好藥的原因吧？



吳雨慧哪里知道，這些山民豈止是沒用過好藥，簡直是沒用過藥。



有點什么病，一般都是拖一拖，讓它自然好，實在病的重了才下山去請郎中看看，吃點草藥。抗不過的就只有病死了。



不久那孩子醒過來了，嚷著口渴。



吳雨慧叫褒大嫂把留給孩子的大雁湯喂給他喝。肉今晚就不要吃了，明天全好了再說。



孩子饑渴的喝過湯后又吃了點野菜粥，之后又繼續睡。見褒大郎一家四口圍在一起睡了，吳雨慧和曾文地也背靠背，蓋著褒大嫂給的舊衣服入睡。



第二天醒來，山坳里的積水基本上退光了，山民們都忙著收拾、修葺破損的房屋。



見小男孩的燒全退了，曾文地和吳雨慧向褒大郎告辭。褒大郎見他們去意已決，便好心提醒吳雨慧最好喬裝一下，不然怕生事端。



吳雨慧謝了他，干脆就把耳環取下來，頭發挽在頭頂，做男裝打扮。他們按照褒大郎的指點下了山。



山下被狂風暴雨刮倒的房屋更多，不少人流離失所。



穿過幾個山腳村莊，旁晚，走得腳起水泡的吳雨慧和曾文地終于來到一個小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