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母親壓低聲音，小心謹慎的樣子，東戟哭笑不得：“沒有，不是。孩兒還沒有那么大的膽子。算了，你們對外人可千萬別說小雨是姑娘，不然，恐怕全村人都當她是鄭旦了。這消息若傳到越王耳朵中，可不是鬧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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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不說不說。”東父東母雞啄米似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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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說是你師弟。”東母突然神秘地，“不過，鄭旦的父母那邊，你們總要去拜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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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說什么呢？”東戟真沒辦法了。看來母親是認定小雨就是鄭旦了。



“大哥回來啦？”這時，一個提著竹籃的女子牽著那個小童的手從外面進來，看來是被機靈的小童叫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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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父連忙引見，說這是老二東戈的娘子，那小童是他們的兒子。今年四歲了，很聰明可愛。一邊又為那女子介紹東戟和吳雨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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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禮之后，婆媳倆進廚下做飯去了。東戟問父親身體怎么樣，東戈和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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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父說，東戈在孩子生下不久就從軍入伍了。兩個妹妹，一個嫁鄰村了，一個進越王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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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苧蘿村的姑娘除了長得像東施那樣的，其他都是搶手貨。不是被選去送給吳王，就是進越王宮或大夫家做姬妾。大妹菊兒若不是下手快，十三歲就嫁給鄰村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之子了，晚一點都會被選美選走。



這兩年倒好，上面下令，苧蘿村的姑娘一律不準私自亂嫁，要經過選美之后剩下的才能自由嫁娶。所以小妹梅兒就進了越王宮做宮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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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子也是用宮里給的賞錢，自家再湊了點翻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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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兒按說嫁了一個如玉女婿，又是退守會稽一戰中烈士的獨子，本以為按規定不用入伍，夫妻倆可以男耕女織，恩愛到老了。



可誰知今年春天女婿砍柴時，忽遇變天下雨，一個不慎滑下山坡磕破了頭。幸虧被村人發現背了回來救得了性命，可人卻傻了。現在做什么都要菊兒左叮呤右祝福，跟管個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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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父最后又嘆：“戟兒，馬上又要開始征兵了。按理，你六年前就該從軍了，因為你隨師進山學劍去了，所以才一直延緩著。這次估計在冊難逃啊。我看，等等我去挑個吉日，你就和小雨師妹趕快把親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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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爹，不行的。”東戟連忙攔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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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行？你這次不是帶小雨回來成親的嗎？怎么，都二十一歲了還不成親啦？”東父看看吳雨慧又看看東戟，不明所以地嘆，“這么多年了，你也該把旦兒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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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子莫若父。在東父心里是以為東戟放不下鄭旦，連重新找個姑娘都長得像鄭旦。



“爹，不是的。小雨僅僅只是我的師妹。”東戟痛楚而又無奈地，“她不是我從外面給您帶來的準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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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東母正好端菜出來，聽著也心涼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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