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了,不算短。”
他說得云淡,曉曉木然止住心里的顫抖,十多年?從十幾歲到二十三,是個不短的日子,纖細干凈的指尖按進指肚:“我知道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二哥管好自己就好。”
語畢,她起身快速走出去,她的語氣有些微重,她并不想這樣,無論大哥還是二哥,他們三人都是相互尊愛,愛護彼此,任誰也不想說出半句另對方傷神的話來。
身后的人似乎并不打算放過,依舊沉穩低沉的道了句:“曉曉,你若像棉花一樣,還能開心些。”聲音夾在了些許無奈情緒,繚繞蒼老。
她渾然頓住步子,細眉微擰,妍麗的面上綻開蔑笑,沒有回身,右手輕輕放到門框上,像是這樣她才敢下定勇氣去說出接下來的話:“二哥,棉花不是生來就該總圍著你笑,和她比,我更喜歡自己,笑著看喜歡的人與別人依偎,我始終辦不到,能那樣辦到的人想必心里早就已經千瘡百孔。”
唐逸澤本平靜的臉上微微一震,神色晃動,看著早已離開的曉曉剛剛所站的門口,他久久沒有抑制瞳仁里散發的淆亂。
千瘡百孔?這樣的詞用來形容一個人的心,讓他心里渾然紊亂,又有些微微范疼,腦子里突然就出現了張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面孔,白凈消瘦的臉上蕩著像陽春三月盛開的花兒般的笑,燦如春華,兩只酒窩久久的漾進他的心上,暖暖的,舒適的。
他自來當棉花也是家人,如妹妹一般疼愛的,可這份疼愛如今有些另自己吃不消,時光荏苒,他墨黑的眸子落到桌上的銀色相框上,大哥,我不該把棉花當妹妹嗎?你不是說過你看得出我的心嗎,那你就來告訴我,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的心現在是怎么樣的心情。
曉曉趴到床上,淚早已浸濕枕邊,這眼淚復雜,有對二哥頂嘴的歉意,有對那人的恨意,更多是自己,自己的心臟疼極。
二哥的不舍,棉花的執著,還有自己深深的愛戀,和那個人的避而遠之,明明他們曾經那樣要好,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逃課,一起補習,還有大哥,最會當老好人,每次她和夏煜祺吵架,他都來給他當說客。
“曉曉,女孩子家要溫柔些,可別怪老哥提醒你,要是你再不溫柔,夏家小子可被別人搶走嘍。”
“大哥!誰說我喜歡他了!”
“我自己的妹妹我還不知道嘛,我和你二哥都希望你好啊。”
“討厭死了,誰要喜歡那只猴子。”
“曉曉,大哥說得對啊,我也想讓你當我嫂子的,你要是不肯,我當你嫂子也行。”
“喂,夏花棉,你羞不羞啊,我二哥還在這里呢!”
“不羞不羞,大哥說給我做主,將來嫁給二哥啊。”
“大哥,你別老自己做主給棉花啦,她感情弱智,你也情商低下啊!笑笑笑,就你們倆會做人,二哥都滿頭黑線了!”
“來棉花,大哥這個主啊替你做了,別理她和老二,大哥請你吃冰去。”
“冰?!嗯,嗯,還是大哥好。”
那年夏天,記憶模糊,他們幾個如此美好過,又在雨季前的天空下彼此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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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一直支持的大靜,也謝謝拂曉的鮮花,以此加更。
某秋11月要考試了,全力沖刺,文更的較慢,還望見諒,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