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琳站在原地看了眼陸司禹,他自來說話酸不認錯,她習以為常。
見她不出聲,他坐在原位,股指按在沙發上摩挲著,咬著牙問:“你去看他一眼,都不可以?”
“我說過不去,你走吧。”她眸光流動,不耐蹙起的長眉,頭腦凌亂著混雜喧囂,她只想快快結束這場通話。
她見陸司禹沉默,轉過身子便想要離開。
“歐陽琳,別這么狠心行不行?!他是你父親!”陸司禹站起身子在她身后發著悶聲吼叫。
她身子一頓,眉結擰起,晶瑩的淚打在臉上絲毫不差從前。
“即便你恨也過去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他能到什么時候,你就不可以當做發發善心圓了他的一個愿望?好歹他生你養你那么多年吧?!”
見歐陽琳僵著的背影慢慢顫抖,陸司禹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情緒,沖口而出:“姐!”
“是他親自毀了我,也毀了我們的父女關系!”
“他只是做了一個父親該做的!是你一意孤行不聽我們勸告!”
“值不值得是我自己的事,你們不該插手!”
陸司禹望著跟前女人的背,心里早就料到了她不會跟自己走,他卻還是試圖報著幻想,希望她不會像曾經那樣決絕。苦澀順血液爬滿心魄,他體內像是就要爆發一場大戰,胸腔喧囂作響。
而眼前,他微瞇起眼,右手狠狠抓拳:“你隨便吧!”
門狠狠的被撞上,渾厚的響聲震進她的心房,她心里住著一只鬼,一邊叫她不要忘記,一邊又叫她原諒,左顧右盼她躊躇邁不開步子,可終究,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做什么,又不該去做什么。
棉花上來簽字便被狠狠摔門的陸司禹嚇到。
棉花不解他怎么會從二哥辦公室里出來?再來,他憑什么這么使勁摔長宇的門?!
想至此棉花見他無心理會傻站在門口的自己,憤怒的伸出一只腳,頃刻間,她便聽到他差點摔倒的聲音。
幸災樂禍,卻對上他怒意濺開的眼,棉花微怔,不會吧,他貌似很生氣。
陸司禹是很生氣,他駐足,如鷹銳眼定神看清是棉花,微微皺起眉的英挺筆直,眉宇間自稱一道威懾,他抿了抿嘴沒心情多說什么,轉頭步入電梯。
棉花雙手的文件有些緊,他怎么沒和自己過不去?心有所系著了魔般她跟他走了出來。
漫步在夏末街頭,他明明應該有車接送,卻選擇徒步蕩漾,路上行人匆匆而過,車水馬龍,他的背有些沮喪。
陸家到他們這一代只有他和歐陽琳姐弟兩人,歐陽琳,她曾經的名字明明更英氣十足:陸琳。
她就這樣恨老爺子?恨陸家?甚至改了自己的姓氏,改了自己的名字,就為了一個男人,而那男人根本不值得。
曾經紈绔如他,游走燈紅酒綠他親眼看到那男人摟著另一個女人去酒店,親臨陰謀鬼胎浮出水面,雖然是父親的策劃,但是他從那個男人眼里看到了喜歡,他喜歡那個女人,那是種瘋狂的愛戀,倫理的糾纏,可他的傻姐姐還一直被蒙在鼓里,若不是老爺子插手,那男人也早就身敗名裂,她的委屈老爺子何曾不知道,他亦是。
去競標,無非是想用林躍城換取姐姐的退步,可,唐逸澤,你太狠了,他真是小瞧了他,心間火苗愈燒愈旺成片火海納在心上,唐家的人,他恨之入骨。
突然,他頓住腳步,玻璃格子里的電視上,正播放著唐逸曉的MV,他皺眉,那時記憶浮現出來,海選時候他曾私下問唐逸曉為什么敢來海晟,不怕他們陸家嗎?
那女孩子有著她兩個哥哥的堅毅,笑著告訴他,她二哥說他陸司禹是個君子。
呵,君子?他苦笑著搖頭,凌亂著步子,他不君子,他只是希望姐姐快樂,他心底暗暗的恨唐家的每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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