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凱業剛走進來，李莎就滿面喜悅地迎了上去，“李董——”，順勢去挽他的手臂，他照舊得體地閃開。

桌上精致的咖啡杯上方裊裊飄升著一股淺霧，繚繚繞繞，芳香四溢。

邊上的兩個人卻各懷心事，沒有打破這片刻的寧靜。

不一會兒，若有所思的李凱業開口了，“這是給你的五十萬，以后就不用陪我到處應酬了。”自從知道林可可送他去醫院后，他就重新開始考慮自己的生活。

太突然了，事先沒有一點征兆，瞬間由喜到悲以至于很驚訝的李莎有些反應不過來，雙眸先是低下又抬起來，“李董，你已經給我弟出了學費，給我爸交了住院費，我不能再拿你的錢。我做的事不值這么多。”即使分手，也不能讓他把自己當那種人看，李莎忍著心情轉變，把那張卡推到了李凱業的面前。

“這是你該得的——你畢竟犧牲了自己的名譽。”李凱業淡淡地說著，他太想讓這件事快點平靜地過去，雖然李莎并沒有說過要多少分手費。

“不——，我是自愿的。”李莎堅持著，“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嗎？”

“不，不是。”早該想到事情沒那么簡單會結束，“事先不是講好的嗎！你表現很好，是我想結束了，不想再這樣下去。”李凱業又把那張卡推到李莎的面前，起身準備離去，一絲厭煩與悔過從臉上滑過。

李莎呆呆地坐在那里，虛弱地彎著腰，眼前杯里的咖啡已沒有先時的香霧，只覺得黑黑的堵人心口。

就這樣結束了嗎？是啊，事先講好的，他并沒有錯，錯的是自己動了心。可就這樣從此互不相干了嗎？不！

李莎拿起桌子上的卡追了出去，到門口，向路兩邊看看，朝著李凱業模糊身影的方向跑過去，“李董……”，李莎從后面冷不防抓住李凱業的胳膊，順勢撲在他的肩上。

“我不會亂來的，就讓我這樣待在你的身邊吧。”李莎的一只手緊緊地爬著李凱業的胳膊，生怕一松手，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李凱業在心里嘆了口氣，事情原沒有想像的那么好處理。

“別這樣，我愛的人回來了，我不想再惹她傷心。”李凱業想推開李莎，可想到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自己也是有責任的，就用手在她的肩上輕輕地拍了一下，“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助的話，可以打電話給我，別的就不要再提了。”

李莎聽出了他話里的真誠與自責，再加上他少有的一絲溫情，就知道自己是再沒有機會了，他愛的人回來了，他對自己是從不言愛的。

“那就讓我靠在你的肩上哭一場吧——最后一個要求。”李莎抽噎著請求，心想他本來就不屬于我，他幫了自己那么大的忙，說謝謝的應該是自己，真不該如此糾纏。

李凱業無奈地仰頭看著天空，輕嘆一聲，沒有說話，默許李莎的要求。“好了吧。”那聲音好像一個安慰小女孩兒的長輩。

“李董，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過我？”又是一句把自己埋到塵埃里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