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無言的思念
- 愛在生命期限,來世永不再見
- 冷月寒露
- 1793字
- 2012-03-26 10:58:20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緒,當時光走遠了,歲月久了,我們的心靈,或多或少,惹了雨巷里的油紙傘的寂寞,粘了漫山遍野丁香花的悲傷。
這天,成都的天空中淅淅瀝瀝下起了雨,成都的雨是涼的,沒有深圳的雨那樣的凄涼。打在臉上,流進脖子里。浪娃想大哭一場,但是淅淅瀝瀝的雨隱藏不了他的淚,他隱忍著淚滴,仰望著天空,他不知道為何蔚藍的天空還會有憂傷,哭出聲來。也許人世間,萬事萬物都會有悲情的一天吧,誰都不例外。
如陳偉松《春蘭》里寫道:三月玉街寒春蘭,錦雨絲絲不肯干。這臘月的雨,有著年味的喜慶,有著微涼的貼心,是不是也像詩中所說,絲絲不肯干。浪娃想,應該是的。
電話響了,怔怔望去,是老家打來的,浪娃心想,這么久了,父母很少主動打電話過來,這次的突然來電,定是有事情。每個孩子都是父母身上掉下來的肉,平時看似平平淡淡,其實每一份愛都早已經在心里駐扎許久。
父親的這次來電無外乎就是問寒噓暖,在成都怎么樣,缺不缺錢用,這些都是次要,但有一點就是,不管林粉粉的病是好與不好,都要帶回家探望探望,這是老人家的心愿,也是林粉粉的一種寄托心情。
浪娃,連嗯了兩聲,讓家人放心,不要太牽掛于這邊,就哽咽住。
浪娃知道,每次給父親打電話都是寥寥幾句,總是試著找一些話題能把說話時間加長,但是還是不知道被什么東西擱淺了。也許每個做兒子的人都是對母親有著說不完的話題,這也是一種趨勢,是說不出,道不明的。
母親有老胃病,一直以來,浪娃都在擔心著,吃不下飯,胃酸,總是到附近的小中醫那里抓點藥吃下,稍微好點,就停藥,然后再犯,在吃,再停。來回折騰了那么多年,每次說去買點好藥,多吃一段時間,但是母親總是說沒事,沒事,不必要吃那么好的藥,花那么多的錢。浪娃知道,母親怕花錢;母親心疼,而浪娃心里更疼。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好像沒有停下的意思。父親說,家里下雪了,比往年來到早了些,麥子也可以度過一段時間的干旱期了。北方飄雪對于南方人來說,卻不知道雪到底是個什么樣子,是書上所說那樣嗎,有鵝毛那么大嗎?對于他們稀奇又好奇。
孟清娜說,長這么大,都沒有見過雪花是個什么樣子,北方的春節又是哪一種情景。而我卻早已答應,等有空一定帶她去北方去品嘗下北方的美麗,當然林粉粉必須在其內,美麗的約定被林粉粉所擱淺,擱淺到什么時候,他們一概不知。
中午11點,浪娃徒步來到醫院,看到孟清娜在醫院門口來回的走動,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嗨,清娜,浪娃最后還是叫了一聲。
孟清娜尋聲望去,忙叫起來,快點、快點、你干什么去了,怎么現在才過來。打你電話又停機,急死我了。
浪娃這才轉過神來,忙問怎么了,怎么了。
等下,粉粉準備抽取骨髓,她正等著你,快去吧。
浪娃和孟清娜直奔病房,粉粉已經坐在輪椅上準備離開,看到浪娃,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林阿姨曾說過,每次林粉粉抽取骨髓,粉粉都會疼痛的叫出聲來,她怕,而我們更怕。
浪娃笑著說,粉粉堅強點,你是最棒的,咱們都一起征服了鵬城第一峰,還怕這個嗎?
粉粉咬了下嘴唇,嗯了聲,有你們在我身邊,我會堅強的。
這次的林粉粉很平靜,平靜的都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死亡對于她來說已經不可怕了,還怕這一時的疼痛嗎?
浪娃和叔叔、阿姨都在門外候著,其實每個人的心都在翻山倒海的不平靜。這不平靜,不在于現在的一時,而是我們共同多面臨的事情,找到一個相匹配的骨髓,但是大千世界,如同大海撈針,還是沒有什么頭緒,雖然醫院都已經聯系了各大醫院共同尋找,但是音訊還是遙遙無期。
趙大叔,還是捶胸拍腹的躲在墻角哭了,一個老人多年來所隱藏的淚水,在這一時全部釋放而出。我們知道,父女兩個一轉眼八年沒有見面了,沒有想到在見面的這一刻,卻是這樣一種形式,他沒有做到一個做父親責任,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還是原本上天就是不公,如果能挽回女兒,我愿付出我的生命。
大寶走過去,拍了拍父親的肩膀,互相安慰了下,說,妹妹快出來了,讓她看到,心里會更難過的。
趙大叔擦拭著眼淚,點了點頭。
浪娃知道,那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呢,父女兩個不管離別多長時間,距離多遠,都在心里牽掛著,雖然沒有言表,但是每個人的心里都像明鏡似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相對于大家來說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當看到林粉粉笑呵呵的被護士推過來的時候,每個人的心才開始懸下心來。
給力妹!浪娃和孟清娜共同喊出聲來。
暈菜,我怎么成給力妹了。林粉粉嗔道。
哈哈……笑聲在整個樓道里回蕩著,忘記了疼痛,再見了憂傷;無言的愛意,在每個人心中回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