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是梅兒
- 剩女也瘋狂
- 楊梅醉了
- 1958字
- 2009-12-28 19:07:10
風軟軟地拂過楊柳細枝，陽光明媚地擠著眼睛，小溪啊在腳下一路延伸，水面粉紅的落英逶迤遠去。溫未柔覺得很寫意。她坐在草地上，手執一卷書，空氣中有蜜蜂的嗡嗡聲。啊，老天，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理想生活啊！比母親的子宮還要舒坦。
“梅兒，別老是看書，小心眼睛。”是一個充滿慈愛的男聲，應該是年近五十的男子吧。
是誰這么有福氣，攤上一個如此慈愛的父親。溫未柔卻有個雷霆萬鈞的老爸，說話基本靠吼，叮囑基本靠罵，關心基本靠打。
雖是盯著書本，眼睛的余光卻瞟見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大手輕輕拿走了手中的書本，并充滿愛憐地用書本敲擊了一下溫未柔的腦袋。“快隨爹爹去品茶，你舅舅送來的迷茫茶還沒品過呢，聽說是不可多得的好茶，是天下第一茶。”
“爹爹？你是我爹爹？不會吧？你老真是搞笑。哈哈哈！”溫未柔笑得前俯后仰。好久沒有這么放肆地大聲狂笑，真是一解胸中戾氣啊。
“我當然是你爹爹。你看你這小妮子盡講胡話。野書看多了吧。”男子有著四方的臉，兩道劍眉卻透著溫儉的氣息。說完，他看了一下書的封面。“哈哈，西廂記？我的女兒思慕郎君啦？”
“誰思慕郎君啦！誰是你女兒！”溫未柔不快起來，眼前這男子顯然精神錯亂。
“梅兒，別鬧了，快快起來。”中年男子伸手扶起了溫未柔。
這一扶，溫未柔的汗就冒了出來，頗有下雨的姿態。原來，她發現自己居然穿著粉色的古裝，長長的水袖垂下來，無比妖嬈。
天哪！她環顧四周，這居然是一個她從未來過的地方。這里亭臺樓閣一應俱全，遠處傳來隱隱的絲竹聲，侍女們端著盤子在花叢中來回穿梭。明顯地，這是一個大戶人家的莊園。
“這是什么地方？”
“乖女兒，這是梅莊啊，你的家，難道你剛才做夢了？連自己的家也不認識了？”
“我的家？我是梅兒？你是我爹？”溫未柔突然高興起來了。不是嗎？在她的潛意識里，早就盼著有這樣一天。她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有一個慈愛的又有錢的老爹，她可以干任何自己想干的事，不干任何自己不想干的事。
“啊哈，去你的臭八股文吧！去你的臭科長臭局長吧！”她突然興奮地掙脫梅父的手，在草地上立了個漂亮的“倒載蔥”。
“梅兒，我們先去看望母親，然后再到爹爹的書房品茶。”
“好啊，好啊，梅兒正想看望母親呢，等不及了，嘻”
梅莊是繁華綺麗的，梅母的房間卻是簡陋破敗，透著怪異的氣息。走近了，一股濃濃的藥味彌散出來。溫未柔不敢多嘴，因為她看見梅父的臉色變得嚴峻起來。
床上是黑乎乎的被子，梅母蒼白的臉單薄得像一張紙片兒。溫未柔的目光觸及那張臉的霎那，她就知道了梅母是一個從未笑過的女人。母女相通，現在的溫未柔化身為梅兒，當然能感知母親的情緒了。
“老爺，梅兒。”母親的臉上露出淡淡的恐懼，恐懼之后有著淺淺的憤怒，憤怒之后有著輕輕的不甘。
一個奇怪的家，原來我來到了一個處處透著古怪的家。
穿過一片開得紅艷如火的花叢，梅父的書房就在花叢深處。溫未柔看著花兒開得著實可愛，她調皮地伸手去采摘。
“梅兒！”烏云涌上了父親的臉。“你忘了爹爹的囑咐了嗎？”
爹爹的囑咐？什么囑咐？溫未柔不便發問，只好使勁地點點頭，又點點頭。反正長時間地寫八股文，她的脖子早已患上嚴重的頸椎病，正好趁這個機會做做頸椎操。
梅父的書房里盡是書，四面墻壁上全是高及屋項的書架。隨便抽出一本來，卻是豎排的繁體字，溫未柔沒看幾個字就頭暈起來。
那個號稱天下第一茶的“迷茫”果然芬芳無比，溫未柔端起紫砂的小杯子一飲而盡。她記得她辦公室里的茶杯是比較大的，每當看完一張報紙，她就喝上一杯，然后就穿越走廊上廁所去了。一天下來，她喝茶無數，上廁所也不計其數。
“梅兒，品茶不是這樣的啊，要先聞聞香味，再慢慢入口，用你靈巧的舌頭細細體會茶的溫度和厚度。”梅父充滿愛憐地示范著。
“噢，梅兒知道了。”溫未柔學著他的樣啜了一小口進去。“爹爹，這茶如此之美，我們何不給母親送一壺過去。”
“你母親是一個好女人啊。”梅父的口中發出幽幽的嘆息，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圓形的玻璃球，走近溫未柔，用鬼魅般的聲音在她耳邊輕呼。“看著這個玻璃球吧，它會帶給你幸福，看著吧，看著吧，看著吧。。。。。。”梅父的聲音越來越低沉，越來越迷醉。
溫未柔感到非常的恐懼，她想逃離，想立刻離開這不明不白的一切。可她的雙腳不聽大腦的指揮。她想找出這個莊園的出口，卻發現這是一個圓形的大城堡，根本沒有出去的路途可尋。
玻璃球在變大變大，球里面飄蕩起紛紛揚揚的雪花。冬日的街頭，人跡全無，惟有干燥的雪花大把大把地撒向人間，到處是一派清冷的蕭條的氣息。一個20歲左右的女人，衣衫襤褸，頭發臟亂，她的手里懷抱著一個嬰兒。嬰兒的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