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如果，我說如果，如果那妖孽真是我，你當如何？或者說，在父皇心里，也有此定論了，不是嗎？"

"不如何。父皇答應了你母親，君無戲言，定會護你一生安好。"

對于這話，越逝情并不放于心上，君無戲言？哼，皇帝才是最不可信的人。

"我以為作為皇帝，你現在應該做的事便是殺了我。"

"情兒為何這般想？"越南天慵懶地靠在榻上，淡淡地問。

"要知道，我若是那妖孽，就有一半的機會足以禍亂蒼生。你是皇帝，不是應該把凡是可能毀掉你江山的不利因素都掐死在萌芽狀態嗎？"

越南天聞言勾起一絲邪魅的笑，黝黯的雙眸直視著她，狂傲地說："哼，江山？正如情兒所說，上上之位始終是能者居之，朕若想要天下，何需他人相助？至于禍亂蒼生，那又何訪？能在朕的眼皮底下，禍亂朕的江山，這么有趣的對手，朕怎舍得殺？"

這人果然強悍。不過他的這份狂妄卻讓越逝情很是贊賞，他確實有這個魄力。

越逝情認同了眼前這個便宜的父皇，他是個強者，而她現在只能依附于強者身邊，才能確保她的安全，雖然她不愿承認，可心里對那個預言已信了幾分。只有讓自己成為一個強者，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不錯，果然是個當皇帝的好苗子。"

"……"

越南天皇帝啼笑皆非，他是沒有把她當普通的小孩，可也絕對想不到這小身板內的靈魂是個比他年長數十歲的人，只是覺得讓一個年僅兩歲多的小孩來評論他是不是皇帝的好苗子，這場面怎么看都覺得詭異。

"無論我是不是那妖孽，都不會禍亂你的江山。這點你可以放心。至于我是誰，那么，我只能說，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不屑天下，也無心與天下人為敵。15年后，我自當離去。"

認同他，不代表完全信任他。前世之事亦不是不可說，只是不愿太早暴露自己的能力和實力，尤其是此刻手無縛雞之力時。

"好一個不屑天下，那么情兒，你想要什么？父皇一定為你取來。"越逝情再次強調她15年后自當離去，這讓越南天心生悔意，不該答應她這個條件。這也讓他想知道，什么東西在她眼里才是珍貴的，或許這樣便可以留住她。

半晌，沒有答話。

他低下頭去，看懷里的小人兒，她目光悠遠，帶著一絲深思，似在考慮這個問題。

良久，方聽她語氣平淡地說："情兒想要的東西，父皇沒有，縱使有，父皇也給不起。"

"沒有？給不起？不可能，這天下父皇都不曾放在眼里，還有什么是父皇不能給的？"

越逝情不愿再跟他糾結這個問題，"父皇，情兒只想要你的15年的保證即可。"

越南天只是看出她的不愿，便不再追問。"無論如何，情兒只需記住，你是我的大皇子。"

越逝情淡淡瞥了他一眼，"多謝父皇厚愛。"這小身板精力實在有限，一陣困意席來，她扭了扭身子，道："父皇能不能先把我放下？"

"情兒累了？"越南天看了看她略有些沉重的眼皮，稍微調整了下坐姿，讓她更舒適地趴在他的懷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就這樣睡吧。"

從未體驗過讓人抱在懷里，輕哄著睡覺的感覺，現在雖然不習慣，卻也不再抵觸，越逝情慢慢放松了自己，任憑困意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