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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失控

清涼的月夜。

沈丹妮象雕塑一樣抱膝坐在海邊。

遠處,有三三兩兩凌散的情侶,就象…..曾經的她與柏安。

離開那片屬于富人的別墅群,她已在這兒坐了很久,想了很久。

為什么會落至這種地步?

她不停反復地問自己,一年多——幾百個日日夜夜——真的都是一場游戲?

就算最初的相識——英雄救美,是算計,就算他一直以來的百般溫存,是算計,但星空下的相擁,漫漫雪路上的牽手,旅游時的歡笑,難道就沒有一絲絲一丁點的真實?

晶瑩在她眼睫抖動,怒恨之后,是無邊無際的傷心,她痛恨這種軟弱,卻又無力阻擋。

很想撲進一個溫暖的胸膛,痛快淋漓的哭一場,可是,媽媽遠在千里之外。

在這個孤獨的異鄉,她只有黎萍一個大學死黨,可是,她的手機卻不在網絡服務區。

今晚,她不想再回到那套兩居室,那是柏安半年前執意替她重新租的,租金他也一次性交了一年。

半年前,為著節省資金,她跟黎萍一直合租一間陰暗潮濕又離市區較遠的小房子。

交往以來,她一直理智地與他保持距離,有選擇的接受他的禮物。

只有那一次,她失了原則。

那天,她來了例假,痛經痛得死去活來,偏偏黎萍不在家,偏偏她的手機又象今天這樣打不通。

當她痛得面無人色,自覺大約要一命咆呼之際,柏安竟出人意外的來了。

非常麻利的替她泡了紅糖水,溫暖的大手火熱而又溫度適中,慰貼在她的肚臍處,輕輕重重的揉動,然后,她便“神智不清”的應了他的要求。

只可惜,黎萍不肯隨她一起過來,也幸好,她沒有過來。

離開海邊,她徑直打車到了先前那所住處。

傷心之余,她有些自責。

分開的這半年多時間,她只顧著跟姓柏的卿卿我我,跟阿萍除了電話,很少見面,沒想到重色輕友的結局,竟是如此下場。

想著阿萍,一股暖流在她心底悄悄涌起,大學同窗四年,又一起在這座海濱城市打工兩年,兩人的關系已升華至親人般的情誼。

看到那間漆皮斑駁的房門,眼眸冷卻的熱浪,再次泛濫。

她用力敲打著房門,在這異地他鄉,只有阿萍能承載她的放縱。

“誰呀??半夜三更不能輕點么?”

突然,一聲暗啞蒼老的男聲一下將她冰凍。

“你是誰?為什么在這兒?阿萍呢?”這時,已顧不上傷感,她震驚的大聲喝問。

“什么阿萍?這里只有我一個糟老頭兒”伴隨著一陣咳嗽,那人顯得有些不耐煩。

黎萍搬走了?為什么沒告訴她?

沈丹妮站在門外愣了很久,才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開。

當她找到黎萍,已是第二天午后。

簡單干凈的咖啡屋,兩人面面對坐。

沈丹妮失聲吼著“臭丫頭,為什么搬家不告訴我?為什么昨晚手機打不通?為什么半年多時間都見不到你啊”

對方垂著眼簾,無意識的攪著咖啡,白晰清秀的臉龐滑過疲憊的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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