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門外，月光下的秦楚潔周身宛如精靈一般發著遺世的白光，聲音如蚊蚋，處在寒風中，咬著唇，臉色潮紅，明顯的不知所措。

“何事？”周允施衣衫不整，略有怒氣而來，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這怒氣從何而來。

“爺，有事也是來找妾身的。”蘇青玉把周允施的上衣整理好，又回頭看向秦楚潔，宛然一笑，“外面冷，進來再說。”說著便出門拉著秦楚潔的手往屋里走，“看這手涼的，快進屋來暖暖。”

秦楚潔因內疚故覺抱歉，低著頭，屋內的曖昧之氣還沒有散去，這下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秦姑娘吃過東西了嗎？”蘇青玉拉著秦楚潔坐下。

搖搖頭。

“巧兒，還不給姑娘弄些夜宵來。”蘇青玉溫熱的手握緊秦楚潔那冰涼的手，有些心疼，“這一天也沒怎么吃東西，本來就瘦。”

秦楚潔對蘇青玉輕輕展笑，有著感激的意味，然后看向被壞了好事而渾身怒氣的周允施，吶吶開口：“王爺。”

周允施才看向她。

“若那木屋里的人回來了，可不可以請王爺把楚潔送回去？”小心翼翼的詢問。

周允施鳳眼微瞇，眉心出現輕微的皺痕，深深地看了秦楚潔一眼，信步而出。

秦楚潔不明就里地看向蘇青玉。

“放心吧，爺這是應允你了。”蘇青玉安撫著，“可是可靠之人？”

“嗯，藥王叔叔是爹多年好友，今日不在家，想必又去哪里采草藥去了。”忽而一嘆，“若藥王叔叔知道爹……知道爹……”秦楚潔再也說不下去，淚就掉了下來，卸了妝的姣好面容皺到了一起，無聲的抽噎漸漸地轉為嚶嚶哭泣。

蘇青玉把秦楚潔攬在懷里，溫柔的撫著她的背。

“明日，秦老爺出殯，還需要易容。”

懷中的人點點頭，哭得更兇。

**

旭王府的書房內，被周允施派去調查秦家滅門一事的藍屈正坐在一旁的紅檀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喝著熱茶，好不愜意！

“爺，這秦楚潔的確是秦家之女，還和周允翊是同日生的呢。”

周允施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秦府上下共三百二十八人皆死于非命。話說這個秦楚潔還真是命大……”藍屈放下茶杯，坐直，開始一本正經起來，“可是……仇家定知道她沒死，怕要追殺她的。這秦家產業雖大，卻也有些不義之財。京城里、江浙一帶、賀州等地的瓷器業都是秦歌觀用卑鄙的手段奪來的，仇家才曉得是秦歌觀耍的手段，這才招致殺身之禍。爺，你知是誰買通的殺手嗎？”

“怎么？”周允施對此似乎很感興趣。

*

唔……仇家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