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王爺對瑾安公主自是不同的，想必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卻是當局者迷。

周允施照舊在未時一刻的時候在桂花林深處教秦楚潔暗器，秦楚潔依舊早一些在那里等他。

再沒有爭論，雖然氣氛比著二月初的天氣還要冰冷些。

練習了十多天，秦楚潔已經掌握了基本要領，雖然那不是百發百中卻也能做到射中九十九次。

*

嘉茂四十年間，二月初十。周允施因為調查貪污官銀之事一上午都不在府里，蘇青玉也不知去向何處。

秦楚潔覺得這是天意，所以要溜出府。

周允施早就明令禁止她出府一事，在宮中更是不容易的。找來周允翊，神不知鬼不覺的喬裝出逃，孰不知這是管家在周允施的授意下睜只眼閉只眼罷了。

原來的秦府還有灰燼可尋，而現在，儼然成為了空地。秦楚潔難過，腦中片段零零碎碎的閃現，淚不知不覺掉了下來。

“怎么了？”周允翊不明的看著她。

“眼里進沙子了，沒事。”

“來，我看看。”周允翊說著就低下了頭。

“已經好了。”

周允翊不清楚秦楚潔為什么哭，見她這么說，心生狐疑卻不再做聲。

秦楚潔也再不說話，只是朝反方向走著，一步一步是如此沉重，終于走到目的地，心卻陡然冷了下來，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依舊是“趙府”兩個字，只是牌匾歪了，紅漆鐵門繡了，周圍滿是塵土，甚至還結著蜘蛛網……

這一個多月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秦楚潔呆呆的站在趙府門前，呆呆的望著輝煌不在的趙府大門，心是窒息般的疼痛。

趙馨涵想必喪生在那場大火里，忽又想起趙尹軒為自己家里守孝的場面。

尹軒去哪里了？趙伯伯現在如何？

“瞳兒？”

周允翊見秦楚潔不動，呆愣著的神情嚇人，隱約覺得這個破敗的府邸與她有著某種關系，卻也只是叫了她一下。

秦楚潔卻不理，隨手抓了個人急切地問：“趙府出什么事了？”

化了易容的妝別人自是察覺不到，她是如今僅剩的秦府幺女。

“怎么你不知道？”老農滿是驚訝，仿佛這件事天下人都應該知道一樣。

“我是從遠處來投親的，趙府出什么事了？”

“唉，你是他們的親戚啊。”老農輕聲一嘆，“也不知道得罪了誰，一夕之間就破敗了。好像一夜之間趙家全部消失一樣。趙家所有的產業也都虧了……也不知道是誰下的狠手，逼得他們走投無路啊。你也快走吧，不然牽扯到你就倒霉咯。”

秦楚潔卻是聽得似懂非懂，木訥的站在原地，消化不了老農的話，周允翊見狀，只得向老農道了謝，老農搖了搖頭，同情的看了眼呆滯的秦楚潔然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