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怎的這么蒼白？”周允施都沒意識到，自己語氣里那濃濃的關心。

秦楚潔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神情呆滯，嘴唇顫抖著，然后“哇”的一聲沖進他的懷里，聲嘶力竭的哭著。

有些人是自己潛意識里的避風港，有些苦只愿和他訴，只愿躲在他的懷里哭的天昏地暗，忽略心底那抹不知名的情愫，只是覺得他……是自己在脆弱時候的那份安心。

一旁站立著的周允翊，呆立著，神色稍暗。

周允施一剎那的錯愕，然后擁著懷里的人兒，輕輕安撫她的背，聲音再不向以往的冰冷：“進去說，別受了寒。”

秦楚潔點頭，害怕而受傷的淚水布滿臉龐。

“三哥，你看。”

周允翊揮退了眾侍從，才把懷中淬了毒的刀拿出來，打開白布，放在幾案上，推到周允施面前。

秦楚潔仍在一旁抽噎。異常乖巧的坐在八寶檀木凳上，把抱著的茶杯放在眼前，熱茶的霧氣熏著微微疼痛的眼睛，舒服些許。

周允施不明，詢問：“發生了什么？”

“本宮也只是大概猜測，瞳兒受了驚嚇。瞳兒……”周允翊側頭看向她。

瞳兒。很親昵的稱呼。周允施也看向被喚作“瞳兒”，傻在一旁的秦楚潔，說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秦楚潔張了張嘴，又閉上，秀眉蹙到一起，似是要說什么，又難以開口。

“別勉強……”

周允施剛開口就被秦楚潔打斷。

“平兒說我和皇后太像，說我不該進宮，說著嘴里開始向外噴黑血，然后特別恐怖的……”秦楚潔閉著眼，因恐懼而扭曲的五官，卻不影響美觀，“特別恐怖的睜大眼，就是這樣。”

秦楚潔模擬著。

“然后直直的倒下去了。那人又想殺我，我一害怕，就蹲下了……”秦楚潔把茶杯放到幾案上，強裝鎮定的模樣透著惴惴不安，“平兒最后說，不是賢妃……”

“那是誰？”周允翊明顯驚訝。

“她還沒說是誰，就……”秦楚潔搖了搖頭，不想再說下去。

“以后定要小心了，這人應是蓄謀已久了。也許在得知你將要進宮的時候，就在武英殿插了平兒這個眼線。”周允施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小方子，遂問向周允翊，“謝瞳進宮這事，當初都有誰知道？”

周允翊抿了抿唇，直直的看著周允施，良久，才撇過頭，微不可聞的嘆了一聲：“是本宮疏忽了，沒有顧及這么多。父皇、賢妃每年都和太后一起守歲，那時倪婕妤、蓮昭容也在，還有允雅和允耀。”

“平兒死前說不是賢妃，嫁禍變成一種可能。倪婕妤進宮才數日，一來與皇后素無瓜葛，二來生性懦弱，三來……”周允施看向秦楚潔，“你與倪婕妤可曾結怨？”